林羡鱼梦到了一个女人，穿着白色长裙，丝质裙子轻易承托出她的曼妙身材，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似要把所有男人的眼光勾走。

她在很温柔的说话，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林羡鱼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但总感觉这个女人很开始，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女人围绕着厨房进进出出，桌上的菜越来越丰盛，她甚至倒了两杯红酒，点上珠光蜡烛，从她幸福期待的表情来看，她在等待的这个人不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的男友。

女人一直在轻声说什么，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林羡鱼努力尝试去听清她在说什么，突然女人猛地回过头来，她冲林羡鱼笑了一下，她说。

“我在等你，快来。”

就这一句，他听清了。

林羡鱼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地极其舒服，醒来时候沈楚和苏灿荣不见都踪影，他是个夜猫子，赶稿需要绝对安静，所以他常常日夜颠倒，天蒙蒙亮才关电脑进入睡眠模式，现在被吵醒后他在被窝里不满地翻了个身，将枕头盖在头上又眯了会。

奈何敲门声一直不停歇，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感，林羡鱼又在被窝里僵持了会，随后猛地掀开被窝，大义凛然爬起来去开门。

他还穿着睡衣睡裤，脚上拖着毛绒拖鞋，顶着一头金棕色卷毛去赴一场必输的战斗。

门开了，出乎意料地，门边站着一个带眼镜的警察，袖口还别着警察的徽章，带着黑框眼镜，他左手里拿着笔记本，右手拿着警察证件，看见林羡鱼后手忙脚乱差点把他的警察证件戳到了林羡鱼脸上，一看就是刚从警校出来的毛小子。

“你好，林羡鱼。我只是....只是列行来询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紧张，”他说。

“我没紧张啊，”这小警察在发什么精神？手抖地都快记不成笔记了还叫我不要紧张？林羡鱼打了声哈欠，他现在困得要命，只想回温暖的被窝继续睡到天昏地暗，脑子和思维都没有回到正常状态，因此声音中多了些许不耐成分：“你快问吧警/察先生，我才睡着没一会等会还要继续睡。”

“根据监控，你前天晚上出现在事发现场....”

“我去吃饭了，怎么不行吗？那里是排档，去哪里不是吃饭还能干吗？。”

林羡鱼在火灾过后的第三天才从房租太太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为此他唏嘘不已，他常常去那家排档吃饭，和店老板也算是半个熟人，店老板在这里人缘一向不错，此事一出很多人为他可惜，其中就包括林羡鱼，可能是小警察问的话提到林羡鱼的痛楚了吧，也可能是还没睡醒，他说话也相对直白些，毫不顾忌对方身份和后果：“我们这里附近的居民基本上都去他那里吃饭的，你们要一个个排查吗？那得多费时间啊。”

“确实挺费时间的。”

“哇偶？”林羡鱼挑挑眉，他看着小警察极轻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基本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看来这件事把他们几个折腾的也不清，估计再次之前都在挨家挨户录口供来着，不然上头追问下来不好圆场。

“不，我的意思是，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

“行了，我又不是记者，没带录音笔，你倒是改口的真快。”

林羡鱼性格中自带的自来熟成分又上来了，也不看看对面站着的人的身份，聊了几句就想上去和警察勾肩搭背，结果动作做到一半看到他的警徽，才反应过来，中途将勾肩搭背改成拍拍小警察的肩膀，小警察不好意思地笑笑，林羡鱼接着又说：“我就是看你们挺累的，没结案之前都没有休息吗？”

“没有。”似被戳到了痛处，小警察被他问得目光黯淡下来，低着头不做声了，倒像是被审问的那个。

“辛苦幸苦。”林羡鱼一脸心疼地说，如果不是嘴角上扬的太厉害，几乎就叫人相信他是真的心疼而不是在幸灾乐祸，他和所有正常人一样，对于别人倒霉这种事总有点小开心，他完全忘了是谁导致的这些警察加班加点的工作。

“对了，我在问你一个事。”

“问吧。”

“监控显示，那天你吃晚饭后不久又原路返回，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啊....”林羡鱼沉默了几秒，他知道他一定不能将那晚所看见的一切透露出去，林羡鱼虽然二但是不傻，他猜都能猜到如果他那自己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透露出去，那等待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什么监狱而是某某某精神病院了，于是他灵机一动，干脆编了一个借口说道：“我走到半路以为手机没带，打算回去拿，结果快走回排档时候才发现手机在我裤兜里，所以就又回去了。”

“我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合法好公民啊。”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样啊....”小警察点了点头，他认真地把林羡鱼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录在本子上，就像当初上学念书时候记笔记一样，记完了他收好本子打算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林羡鱼注意电路老化：“死因我们基本上已经鉴定出来了，因为这里是老房子，所以电路都相对老化，你平时也要注意预防火灾。”

林羡鱼打了个哈哈，随口敷衍了小警察，他关上门，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继续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