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瞳孔紧缩，全身僵直。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找来这里？会有这么巧吗？”沈楚接上苏灿荣的话，他手里拎着一盏暗绿色的灯笼，整个灯笼只有4个孤零零的骨架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底座，骨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看起来非常轻便，灯笼里面燃烧着同样为暗绿色的火焰，“这里应该有她想要告诉我们的东西，剩下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们会在这里布下一个阵法，让你和她进行一次直接的对话。”

苏灿荣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红色的粉笔，绕着林羡鱼把林羡鱼画了个圈，林羡鱼前看看后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苏灿荣这动作十分的眼熟，他思来想去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后猛地一拍脑门，他妈孙悟空在去化缘前不就是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圆来保护唐僧师徒，顿时十分感动道：“你画这个圆是为了保护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楚奇怪道。

“你没看过西游记吗？孙悟空就是画个圈来保护他师父不被妖怪袭击的。”林羡鱼回道。

“你要这么想我绝对没意见，不过我画这个圈.....谁告诉我要画圈了？这是个阵法，才弄了1/3呢，为的就是让你和你梦里的老婆面对面，兴奋不？”苏灿荣蹲着身子还在捣鼓他的阵法，他挑了挑眉把林羡鱼迈出圈外的一只脚又给挪回圈圈里，“站好了别动，二师兄，你一走出去这个阵法就算毁了。”

“不是，女鬼就女鬼，你老把她比如成我老婆干什么？”林羡鱼心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丝感动在苏灿荣的揶揄中直接烟消云散，他低头继续看老狐狸画阵法，没了那层滤镜，老狐狸的一举一动依旧是那么...欠揍，“还有你说我是猪八戒，那你是什么？三师弟？”

“她不是老婆难道是我的？三个人偏偏挑中你，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二师兄。”苏灿荣画完最后一笔，林羡鱼亲眼看到整个图像亮了一下，他以为是错觉，揉揉眼睛再次看去时地面上又什么都没有了，苏灿荣将林羡鱼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是如今还没到这个时机和林羡鱼解释清楚，干脆也不点破，继续让他误会下去比较好。

好在林羡鱼只困惑了几秒又把注意力转苏灿荣身上去了：“来来来，这老婆我送你好不好？三师弟。”

“谁规定送我我就一定要了？我消受不起啊，二师兄。”

“你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正巧和她一对，三师弟。”

林羡鱼为了不再被女鬼缠上，绞尽脑汁再推销自己的“老婆”，奈何老狐狸比他狡猾的多，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更别说被忽悠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不是想说我内心猪狗不如啊，二师兄？”林羡鱼那点小心思都被苏灿荣看得透透的，他自然是知道林羡鱼全身上下强就强在一张嘴，矛盾的是林羡鱼斗嘴十分有意思，所以他很乐意和林羡鱼贫下去，他这一路上除了偶尔配合下沈楚的行动之外，剩下的精力都用来和林羡鱼贫嘴了，“千万别客气，想啥说啥。”

“麻烦两位闭上嘴可以吗？三师弟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把你俩捆了去喂妖怪。”

沈楚发话了，二师兄和三师弟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沈楚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约10厘米大小的白色纸人，纸人上用黑笔画了两只小小的眼睛，他在纸人背面写了个“林”字，继而背对着林羡鱼继续对纸人捣鼓些什么，勾得林羡鱼伸长脖子望过去，非要看明白不可。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来滴在纸人上，血印到纸人上面后很快就渗透进去，血迹像是被吸收了般，纸人表面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有血迹滴在上面过，林羡鱼正伸长脖子看得起劲，眼瞅着沈楚走过来，就着血迹用指尖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倒三角。

手指冰凉的触感吓了他一跳，沈楚奇怪的动作更是逼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手就朝自己的额头摸去，额头上光秃秃的，别说血迹了，什么都没有，就和那个纸片人一样，转瞬间血迹消失的一干二净。

沈楚将他手里的那盏小灯笼举起来，将手里捏着的纸人放进灯笼里面暗绿色的火焰里，火焰席卷纸人将整张纸烧为灰烬。

看到这，林羡鱼打了个机灵，仿佛被火焰烧了的不是什么纸人，而是他自己本身。

苏灿荣往他手里塞了些西米和柳叶，说道：“等会记得多套点话出来，先来软的，软的实在不行就上硬的，这细米和柳叶是她最怕的东西，你抓在手里，好好上路。”

他好心的把等会即将出现的所有有可能的场景都替林羡鱼考虑了一遍，如同一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在关怀自家第一次出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