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照例进行早朝。
早朝过后,首辅柴庭几面见了长淮。
庭几是在明乾宫的配殿,文华殿被召见的。
“臣恭请圣安。”首辅柴庭几跪拜在地,说道。
“庭几,快请起。”长淮走过去,做出扶的姿态。
柴庭几听到皇帝的命令,就谢恩起来了。看到长淮来扶,庭几又忙欠了欠身子,以示对陛下的谢意。
两人自□□好。那时候长淮是学堂里的孩子王,庭几就已是“狗头军师”了。君臣二人互通心意。
长淮示意站在身边的太监,给庭几搬个坐。
“谢皇上隆恩。”庭几已经坐下了。可他却不住打量着,给他搬凳子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和庭几灼灼的视线对上了,被弄了一个大红脸,蛮不好意思的。
这种情形已被长淮收在眼底,不住打趣道:“怎么,看上了?”
“陛下哪里话?”
“这小蹄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赐给爱卿何如?”
“圣恩深眷,微臣无以为报。”庭几道,“然,微臣已有妻室,臣独爱贱内一人而已。”
“哈哈哈哈哈。”长淮朗声笑道。他看了看身边那位红着脸,刚被指婚的小太监。那小太监面若冠玉,肤如凝脂,现下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他长得很漂亮。”长淮似乎要为他争取争取。
“陛下,微臣的心思您怎会不知道呢?”庭几诉苦道。
“既然首辅已有娇妻,那朕便不再勉强了。”
“谢皇上。”
“陛下,连着两日早朝,怎么没见冯宝在您身边。他向来随侍您左右。”庭几问道。
长淮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但他很快便搪塞了过去。
“冯宝他身子不适。他向朕告了几天假。”长淮说道。
“陛下仁厚。”庭几道。
“那个刺客的来历可有了眉目?”长淮道。
“禀陛下,微臣正要说此事。那人底细已经查清,确是中洲国人,乃是中洲察事使中一员大将。我国安插在中洲的细作禀明,中洲察事使十八边辅中少了一人,这人已不见了一月有余。可以想见此人必是前夜刺杀陛下者。”庭几道。
“这么说,已经筹划了一个月。”
“陛下,中洲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自我国灭了燕然,国势大盛。中洲朝野为此已坐卧不宁,据皇城司打进中洲的线人禀报,中洲十八军机营日日整军备战,其意图不可谓不明显。”庭几说道。
“这欲界,如今只剩我东平和中洲两国,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长淮道。
“陛下深谋远虑,臣不及。只是……”似乎抓住了什么不便明言的要害,庭几支吾着。
长淮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不信朕?”长淮挑眉道。
“臣不敢。”
“臣只怕,陛下又为儿女私情所羁绊。”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够分量,庭几接着说道,“这不仅是微臣之忧,也是满朝文武之忧。”
长淮知道,庭几是首辅,既为首辅便要替满朝文武发声,但他又是自己的发小,他两头都要考虑到。夹在帝国老臣和发小两头之间,委实是为难。
既明白这一层,长淮便也不打算难为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