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传来坚实的痛感,方晴顿时大口咽了一下唾沫,暂时给冒烟的喉咙灭一下火。
好半天,方晴才有力气起身,她强忍住胸口的不适,大声喊到:“珍珍,珍珍,你在哪?”
可是她的大声呼喊没有换来丝毫回应,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着。
方晴只好艰难地继续向前跑着,不过这次她才奔跑不久,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
段亚珍单膝跪地,一动不动,头低垂着,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她的面容。
方晴看见这样的段亚珍,心里突破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恐慌。
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到了段亚珍的身上。
“珍珍!珍珍!你怎么了?”她摇晃着好友的肩膀。
段亚珍一言不发,在方晴晃动她的时候,直接软软地倒在了方晴的怀里。
方晴心里涌现了极为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拨开了遮挡段亚珍面孔的头发。
段亚珍眼睛闭着,白皙的面容毫无血色,几乎透明。双唇失去了以往健康的粉润的色泽。就像是一个假人一样苍白。
“珍珍,珍珍你怎么了?”方晴拼命地摇晃着段亚珍。
毫无所觉的段亚珍自然不可能有回音。
方晴的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涌了出来。她想看一看是谁让段亚珍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然后对面的存在对于她就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
她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穿透那层雾看清楚,可是,那层雾看似淡薄,但是却遮了个完完全全。
方晴一咬牙,轻轻地放下段亚珍,她决定亲自走去看一看。
一步,两步,三步……
可是她和薄雾的距离却始终不见缩小。
似乎是她一边前进,那薄雾一边后退似的。方晴心里着急,不自觉地又开始跑起来。
直到方晴筋疲力尽,再次跪倒在地,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原地,根本就没有成功移动半分。
她只好放弃去一探究竟,转而继续呼唤段亚珍。
也不知道是段亚珍到了该醒的时候,还是她呼唤的声音感动了老天。段亚珍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
“珍珍!你醒了?”方晴欣喜若狂。
刚醒来的段亚珍还有点茫然无措的样子,好半天她才把眼神聚焦在了方晴身上。
“晴晴,是你啊。”段亚珍声音虚弱。
方晴忍住泪意:“珍珍,是我。”
段亚珍张嘴又想说什么,方晴制止了她,“珍珍,你现在别说话,省点力气。我这就带你回家。”
说着她就努力地把段亚珍背在了后背,段亚珍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没再说话。
方晴只觉得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几乎快有千斤之重,可是她还是坚持着迈出一步又一步。
“晴晴,你累吗?累就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累。”方晴努力做到声音轻快,她还把快要下滑的段亚珍往上提了提。
过了一会儿,段亚珍突然又说道:“晴晴,放我下来一下。”
方晴下意识问道:“干嘛?”
段亚珍无奈地说:“我,我想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