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妈妈对他的爱,肆无忌惮伤害。
不是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呢,那是他的母亲啊。
“我要回去!”
子涵笑抽了,冷笑道,“回去干什么?是继续把地面弄上冰,让夫人滑倒堕胎?还是趁机下药,让夫人小命不保?”
凡澎湃:“我没有,我只是......”
“我冤枉你了?这些你没做过?小白眼狼,我不妨告诉你!失去了夫人的庇护,你连一颗空气中漂浮的沙粒都不算什么。谁还会搭理你。”
“我懒得和你说,夫人仁慈,心胸宽广,要是我,早不知道把你扔到那个疙瘩角落自生自灭了,你要真的为夫人好,别整这么多幺蛾子,好好在韩国生活,不要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
也许是恻隐之心,看到少年身上有他曾经的影子,说的多了些。
凡澎湃低头,泪水不断低落,攥住手里的东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这是妈妈给他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余安工作的地方接近机场,出了门就能看到那个满脸沧桑的妇人。
“哝,这是店铺和房契,这是夫人给少爷的一笔资金,每个月按照生活费用自然返还,密码是生日,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走了。”子涵不喜欢韩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余安叫住了人,“等等,这个给你吧。”满是灰尘的手指甲,覆在那笔资金和店铺店契上。
子涵饶有兴致停住脚,“啊,这样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语毕,也不客气,收回这两份文件。
揣着文件夹走了两步,没人叫住他,无聊回来,把文件夹往余安脸上一扔。
“这是给你的吗?你有什么资格选择收或者不收?好好照顾少爷,十八岁到凡家认祖归宗,回国的时候,如果少爷还记得夫人这号人,那就去找吧。”
嗯,至于怎么找,找不找得到,谁知道呢,看本事吧。
余安默不作声捡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小心翼翼放到兜里,对亲生儿子伸手,“走吧,回家。”
凡澎湃整个过程都非常乖,下飞机没挣扎,出检验口没大叫,见到余安没扑上前。
伸出小手覆盖在布满裂痕的手上,感受到粗粝的茧子划着自己的掌心,他咬了咬嘴唇,问道,“过得好吗?”没有叫妈妈这两个字。
“你该叫我妈妈。”
一板一眼的话,命令的口吻,略带隐晦的不满。
凡澎湃犹豫半晌还是叫了出来,“妈......”
不能因为母亲过得不好就嫌弃她。
“嗯。”
不咸不淡的一句回应,一点都没有在投影仪上的热络。
凡澎湃低下头,也许,真的错了。
小小的他还不知道如何纠正这个错误。
余安望着洁白的天空,麻木扯了扯嘴角,却摆不出一点充满母爱的笑,更多的是心虚。
她想起很多事......
告诉凡谷她怀孕了的时候,满脸不可置信和抵抗。
怀孕之后呆在四小天地内九个月。
生产第二天醒来就没了孩子的踪迹。
那个男人告诉她,两个选择。
把孩子还给她,以后的赡养费会按照月头打款。
把孩子送给沈之梨,孩子和她再没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