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特不再回答。

挂断通讯，瞧了眼扣款讯息已经停止。

8.65亿。

不算太多。

可案子还未真正的审判，一旦开启战犯类赔款，无论输赢，均以百亿千亿计。

塞斯特凝了下眉头，语音指令开始看书。

哪怕为了这个，他也需先把法证给考下。

勒温回来，已是中午，塞斯特依旧只有一双手能稍稍动一下。

勒温带了营养剂，喂给塞斯特：“不用浪费力气，这药没有两三天，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塞斯特闭口不答：“你的审判怎么办？”

勒温稍稍怔愣，坐在床边，背对着塞斯特，低头瞧了眼终端：“我走之后，你可以迎娶其他的服从者，你知道，执剑者是可以迎娶三位正伴侣，十二位服从者次伴侣的，至于那笔欠款，你不还，也完全不会追究你任何事情。”

他从床上起来，转身又要离开。

塞斯特没法和他说任何辩驳的话，只能待勒温打开房门又关上，打通本的通讯。

本两眼一懵：“怎么会？”

他立马从床上蹦起来，连续十几个日夜苦熬坚持，他才刚刚睡下，眼睛红肿而疲惫。

但塞斯特的话让他鸡皮疙瘩起来，周身发麻，脸色再度苍白了好几下，顾不得穿衣，拎了衣服光着膀子就往外面跑：“你先别急，我去找。”

话未说全，他便举起双手，望着门外守着的一大批守备，身子僵硬。

全息影像中，塞斯特见到，不需想，比赫尔那边肯定也是这样情况，连塞斯特这里，两分钟后，门也同时被敲开：“塞斯特·温斯顿先生。”

塞斯特几乎是被硬拖着送入审讯局审问。

执剑者的身份，让他不至于进审讯间，但他还是透过审讯室玻璃，看见了坐在一张磁击椅上的勒温。

凯撒帝国星系法律，对服从者并不仁慈。

相距不过半个小时，勒温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疲惫和短暂性的茫然。

他玉碧色的眼睛望过来，少了之前的戾气和锋芒，多了一丝无焦距的迷离。

塞斯特被带入和他相对的外间，舒服的桌椅，和贴心的服务。

审讯官很快进来，共两位。

“尊敬的塞斯特·温斯顿先生，我们请您过来，是想让您确认一件事，您和勒温是伴侣关系吗？”

“是。”塞斯特点头，转头望了一眼勒温。

勒温依旧颓废坐着，身上的休闲装露出光滑却红肿分明的肌理。

审讯官对视一眼：“那么，塞斯特·温斯顿先生，请问，您身上的……是否是您的伴侣勒温·斯琦所为？”

塞斯特抬头，盯向两名审讯官。

两名审讯官年龄看似不大，三十岁的样子，但按凯撒星系的样貌年龄比，他们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作为审讯官，进入审判局的位置，恐怕也有不短的时间。

塞斯特琢磨着修辞。

审讯官再次开口：“我想提醒塞斯特·温斯顿先生的是，您并没有购买浓缩型阻滞剂之类药物的记录，也并没有这样的意愿和行程购买。”

“或者，就算购买，您也不会运用到自己的身上。”另一名审讯官补充。

塞斯特道：“然后？”

红发赤眼的审讯官向塞斯特展开一条《服从者刑罚令》说：“根据这一条律令来说，塞斯特·温斯顿先生，您有足够的权利，判处您的服从者伴侣解除伴侣关系，并将他送进监狱。”

“多少年？”塞斯特问。

“什么？”红发赤眼的审讯官疑惑。

塞斯特重复：“会判多少年。”

审讯官脸色喜了一下，放缓了神情，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说：“这便要看先生您的意思了，如果您觉得您的服从者伴侣侵犯到了您的身体，尊严，权威和身为执剑者的权柄，及婚姻关系的伴侣服从性，您有足够的权利，判处他五十年以上刑期。”

“一等级特殊刑责监狱的那种。”绿眼的审讯官说。

塞斯特闭眼。

他端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虽然对他们在审问自己之前，还友好的因为自己执剑者身份，为他服用了解除药性的药剂，并送进修养舱内修养了五分钟，塞斯特依旧觉得憋闷。

《服从者刑罚令》的重要性，相当于凯撒帝国星系中对于执剑者所颁布的《执剑者法》。

唯一不同，《执剑者法》特别在此法中标明了所有执剑者能够在星系之内实施的权柄，尤其是相对服从者。

服从者没有《服从者法》，只有《服从者刑罚令》，仅此一点，便能看出服从者与执剑者的不同。

《婚姻法》也同样强调了在婚姻中执剑者的地位高于一切，连《凯撒星系帝国婚姻法则》《星际婚姻法则》扉页，同时都只有一句话：“依照星系/星际执剑者婚姻权益，制定本法”。

两本《婚姻法》中法令第一条，同时显示：“婚姻中执剑者权益高于一切。”

塞斯特虽说只大略翻过一些《服从者刑罚令》，却未想过仅仅这一件事，勒温就要承担两位审讯官口中所提及的那么重的刑罚。

他转头看向勒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