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一看手机,已经快八点了。
“糟糕!”他心底直叫不好,连忙起床洗漱,站在衣柜前脱衣服换衣服,用手指抓了抓头发便换鞋拿钥匙出门。关上门后,他站在门口想了会儿,“奇怪,怎么总感觉忘了什么东西?”
季节思索着,久久得不到答案,“算了,上班要紧。”勤勤恳恳的季节,即使身为老板也不能自由自在地迟到拖班,一切都是几年前工作室刚成立那会儿,他为了在下属面前建立威信自设了一套纪律,并表示老板和员工都会遵守这样子作的,其中有一条就是早上迟到者晚上加班这一酷刑。
上班族都讨厌加班。
季节到的时候,赶上了最后几分钟。舜玉堵在大门口笑他,“哟,我还想着今天能看到老大出洋相呢!今天可没人迟到,你这大长腿没白长啊!”
季节微微喘着气,推她,“你…你这像什么样子!”
“呵呵~”舜玉侧身,让他进去,顺便跟在他后面汇报工作。
舜玉是季节的校友,也是他刚创业那会儿就合作的伙伴,四五年过去,她还是那个让人审不起美的模样:染成蓝色的短发,一张平平淡淡的脸,一身休闲看不出胸部的套装。她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出口就是损人。
季节有时候也在想,同样是二十几的年轻人,舜玉感觉比自己还显老,一股子老干部的气质,就差提个茶杯。明明自己上大学那会儿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个古灵鬼怪的小姑娘。
舜玉汇报完了工作,也没回去,而是跟着季节去了他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办工桌对面的椅子上,毫不客气。
季节的助理肖梓琳端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走过来,顺便和季节交接昨晚的工作。
季节跟助理交代完了,转头开电脑,开文件,“还有什么事儿?”
舜玉眼看着肖梓琳接了工作离开,转头看季节,“我觉得肖梓琳长得挺好看的!”
季节抬头瞅了瞅她,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舜玉“啧”了一声,“没什么!”
季节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舜玉有意岔开话题,“我有正事儿。”她清了清嗓子,“我后天要请假,为时一周。”
季节一挑眉,“请假,干嘛去?”
舜玉道:“我姐姐生了小儿子,我得去看看。”
“嗯?”季节终于从电脑上移开了目光,认真思索起什么,良久,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把舜玉惊得一跳。
他终于想起来他忘了什么事儿了,他把小孩儿忘家里了,还是什么都没留的情况下。
现在是上午九点整,季时光着脚站在客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他还穿着昨晚季节的T恤,不过对他来说应该算是裙子。
季时其实早就醒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七点就要起床吃早餐,生物闹钟起作用。他醒的时候季节还在睡,背对着他。后来季节惊醒,急急忙忙起床,去浴室洗漱,然后在衣柜那换睡衣,扒拉头发拿东西走人。季时一直半蒙着脸躲在被窝中看着季节,对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他身上的目光,也没有朝这边看过来。
季时一声不吭,没过一会儿听到客厅那边传来门关上的“啪嗒”声,他才挥开暖烘烘透着香味儿的被子起床。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做什么,只好到沙发那里坐下,环顾四周,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季节打开门,季时跟在他身后。
进去后,只见左右两堵墙,墙上挂着雨伞帽子等琐碎物品,左边一个深灰色鞋柜,抬头看去正对着也是一堵墙,上面单单挂着一个方形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