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从客厅重重传来,乔粟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22:42,他拉开椅子站起身往门口走。
门外响起一声陌生的男声,乔粟顿住脚步,片刻后又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耳机戴上,犹豫了一会儿,将耳机线从电脑换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请问是成女士吗……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星河湾那个房子,对,八十六中旁边……一居室够了……没关系我自己打扫……好,谢谢。”
挂了电话,乔粟叹了口气,打开播放器选择随机播放,将门外毫无顾忌的两个声音隔绝在外,继续俯在桌前,给绘画板上的喵上色。
这只喵是他跑步时碰到的,基本上每天都在,前天扯了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毛巾在那里啃,乔粟跑到一半停下来看了一眼,喵仿佛受到了惊吓,嗖一下窜进草丛里,留下那条比喵更脏的毛巾,然后连续两天他都没再见到喵了。
上完色关掉电脑,乔粟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戴着耳机走到床边躺下,外面有隐约的光线进来,乔粟闭上眼,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叫《若某日我封笔》的歌,歌手是个唱古风的中年大叔,声线非常……特别,后宫们称之为受音,喜欢的人说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回到春天,甚至在大叔直播首秀这首歌时哭到不能自已,讨厌的嫌弃声音不男不女,娘的一批。
看,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会有这么极端的爱憎。乔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第二天一大早,乔粟绕着小区的人工湖跑了半小时多后,看了看时间,在运动器械上坐了一会儿上楼回家。
餐桌前,一个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的女子正一边扒拉手机一边吃早饭,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
乔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准备搬出去住。”
女子猛的看向他,看了几秒钟后突然笑了起来,带着满脸的厌恶:“怎么,终于受不了了吗?觉得我恶心?真巧,我看你也是同样!”
乔粟将目光稍稍偏了一下,没说话。
看到他这种态度女子更加生气:“你是要去找姓曾的吗?我才是你的监护人……”
“不是!”乔粟打断她,“我一个人住,你俩,我谁也不想跟。”说完进了屋,拖出昨晚整理好的行李箱走到门口:“还有,我很快就不需要监护人了。”
女子满脸愤怒地看着他:“乔粟!”
乔粟仿若未闻,打开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联系,房子我已经找好了,转学手续我会自己想办法办理,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说完甩上门按下电梯。
想怎样就怎样,乔粟叹了口气,他在家的时候那个被他唤作妈的人不照样想怎样就怎样吗?他这个儿子何时有过存在感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非要争所谓的监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