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岫觉得乔粟应该是猜出他问大叔什么时候下车的原因,所以想替他把后面的话说话,万万没想到巧合竟然巧到了这样的地步。
“师傅,空调能开大点吗?”几分钟后凌岫问。
“年轻人火气大啊,”前排大叔说,“17°喽,我坐在这里冷飕飕的。”
凌岫没再说话,许均一直看着群消息,还把手机伸过来让他看赵航跟一个妹子的照片。
“哎你说,赵航这玩得哪出?欲擒故纵?”
凌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叫激将法,就你这脑子还想追田启今。”
“追田启今的学霸多了,也没见哪个成了,说到底还是看脸。”许均把手机按黑,然后当镜子照了照自己。
凌岫把他推过去,靠在椅背上,也闭上眼假寐。
刚寐了几分钟,旁边的手机响了,由于乔粟也保持着睡姿,动作慢了些,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凌岫瞟了一眼,备注是“妈”。
乔粟非常迅速地把铃声按成静音,没有接。
“我没睡着。”凌岫说,示意他接电话。
乔粟没看他,仍然握着安静的手机。
几十秒后,电话挂断了,但是乔粟还没把手机装回兜里,就再次响了起来。
凌岫没忍住看了他一眼,乔粟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喂。”
“哟!我还以为你不接呢。”那边一个非常尖锐的女声透过手机传过来,凌岫有些惊讶,乔粟这个妈跟乔粟的反差这么大?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女人继续说,“要是失踪了或者怎么了我就把这个号注销了,免得影响我征信……”
乔粟应该是把通话音量减小了,后面的话凌岫没听清,但这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
乔粟把手机换到左手上,凌岫非常迅速地偏过头假装跟许均聊天,但许均正塞着耳机摇头晃脑。
“到底什么事?”乔粟问,但显而易见对方并没有事,因为不过两秒乔粟就挂了电话。
“小伙子脾气这么大,女朋友要哄着,长得再好,脾气……”司机在前面说。
“哥,你是上下班兼职还是专职拉人?”凌岫把头伸到前排两个座位中间问。
“嗨,就路上捎一下,现在不好做了,专职划不来。”司机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赚钱辛苦呀。”
凌岫伸手把许均的耳机扯下来:“上下班两趟足够油钱和一天饭钱了。”
“那不,上班不拉,要是给派个远还不顺路的,迟到了扣半天工资呢,他妈的,就知道扣工资,老子早到的时候怎么没给加一毛钱!”
提到扣工资,副驾驶的大叔迅速加入了骂公司的战斗中。
许均不明所以地看着凌岫:“干嘛?”
“给我一只。”凌岫说。
“现在不都在你手上吗?”许均从凌岫手上拿过耳机,顿在半空中,“是要我帮你戴吗?”
凌岫接过耳机自己戴上了。
虽然一路上也没搞清楚许均到底听的是什么风格的歌,但终于在第五首歌结束的时候到了目的地。
从右门依次下车后,凌岫略顿了一下,等乔粟关上车门才跟着许均往赵航定的店里走。
“风哥,”许均回过头,“走呀你看什么啊?”
凌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许均声音提了一个度:“卧槽,他要干嘛。”
乔粟下车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径直往昌平街的另一个方向走,而让许均惊讶的是接乔粟的人是个保留着十年前洗剪吹发型的,咳,十年前是个青年,现在是个大叔。
许均张着嘴巴:“这种坚持艺术传承的理发店保留的不多了吧,剪个头发跑这么远啊。”
“别扯淡!”凌岫皱了皱眉,“你先进去吧。”
许均凑到他跟前:“风哥,咱再不上去就要被那些孙子灌翻了。”
凌岫看着乔粟跟着洗剪吹传承者走到一个小门店里,虽然不知道乔粟玩的哪出,但是确实像许均说的,再迟的话等会连出门都别想出了。
赵航定的这家店是个吃饭娱乐一体化店,烧烤火锅炒菜样样都有,包间还可以唱歌,凌岫他俩进门的瞬间就被这隔音没做好唱得跟鬼号的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震得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