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夜无话。第二天,阿晟带着裴安去了一个叫‘福祥寺’的寺庙,在路上的时候裴安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阿晟说:“周禹禾信佛,但他平常也只是偶尔去寺庙里,烧烧香求签还愿而已。就在周禹禾出事前的两个月里,他频繁的出入一座叫‘福祥寺’的寺庙,甚至连续好几天才回去一次。”
裴安问:“他一直待在寺庙里吗?”
“嗯。”阿晟口中的周禹禾,就是糖果的爸爸,裴安昨天看了一些资料,他的行为举止的确有点奇怪。
出事之前他经常频繁的出入一座寺庙,每次回家,也只是匆匆忙忙的陪女儿才一顿饭,而且正常人也不会特地去辞去高薪工作,成天往寺庙里跑,那儿又不是网吧……
坐在副驾驶的沈在回头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阿晟沉默了两秒:“我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晟哥,我是认真的……我怀疑他是在躲什么东西。”沈在神情严肃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之后,把目光投到了裴安身上。
阿晟抿着嘴,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裴安则顶着从沈在那投来的目光,那强烈的目光都看把他烤熟了。
沈在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说:呸!半路冒出来了个什么玩意。
祝晗和陈宗去了周禹禾的老家,而迟晓云则在公寓里照顾发烧的糖果,本来这次出行,应该是他跟着阿晟去的,但现在裴安横叉一脚,就变成了三个人。
沈在实在想不明白:晟哥为什么要带着他?瞧他那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出事了肯定第一个跑。
实在想不明白、非常郁闷的沈在,气呼呼地扭过头,小声嘟囔着:“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了呢?怎么就想不通了呢……”
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裴安,正在想:其实沈在这孩子蛮有趣的,如果他不针对我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挺喜欢他的……
“好重的香火味儿……”这是裴安到了福祥寺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就遭到了沈在的讽刺:“废话,寺里香火味重不是很正常吗?”
裴安:“……”
浓重的香火味扑鼻而来,连阿晟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是挺重,重的有点不正常。”香火味太重了,重的有些刺鼻。
沈在却惊奇地说:“为什么我闻着挺舒服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裴安:“……”你确定你真的静下来了?
阿晟叫住了一个洒扫的小僧,礼貌地问:“小师傅,请问住持在哪里?”
“阿弥陀佛。”小僧双手合一,微微低了低头:“住持正在大殿诵经。”
三人还没走进大殿的门,一个穿着袈裟的僧人就迎面而来了,他一只手拿着佛珠,另一只手停在月匈前,身后还跟着几个僧人。
僧人说:“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无空,在这里恭候施主多时了。”看来他就是住持了。
沈在突然惊呼道:“哇塞!大师……”可惜话音刚起,阿晟就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他把还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施主言重了,贫僧不过只是一个出家人罢了。”然而无空大师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沈在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了:大师不愧是大师,不仅料到了我们会来找他,而且还这么谦虚!
无空大师:“施主,贫僧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了,贫僧的师弟会替你们安排住宿。”说完就带着几个小和尚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沈在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一个方丈却挡住了他的视线:“贫僧法号无念,施主请随我到这边来。”
不一会儿,无念方丈便把三人带到了侧殿,无念方丈给了阿晟两把钥匙:“寺里客房只剩两间了,望施主莫要嫌我们这儿庙小。”
三个人一一向道了谢后,目送无念方丈离开,接下来,他们将面临一个世纪难题——怎么分房间。
“沈在跟我住这间。”阿晟指着眼前的那一间禅房说。
“……”沈在沉默了,内心:我能拒绝吗……我会被摁地上打吗……我会再被罚吗……?
裴安在一边不掺和,关于分房间的这个问题,他是无所谓的,由他俩来决定就好了,他跟谁住都可以。
“我问问裴先生,看看他有什么想法没……”沈在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扯了扯裴安的袖子。
裴安感觉有人扯了他一下,他不解地看着沈在,用眼神说:“干嘛?”
沈在看了看阿晟,然而阿晟正在看着他们俩,沈在不自在地笑了笑,拉着裴安往后走了几步,跟阿晟拉开了一段距离。
裴安莫名其妙地问:“干什么……”
沈在哀求道:“裴先生,咱俩住行不行啊?你跟晟哥说说……”没错,就是哀求,与其让他跟阿晟住,那他还不如跟裴安住……
“为什么啊?”裴安很想说:你不是讨厌我吗……沈在明明很讨厌他,却又要求跟他住一个房间,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