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空来之前就考虑过了。

成衣她其实不太指望，况且穿到这里至今为止，她连件正儿八经的内衣都没有，鬼知道她之前穿得什么。

要说晚上睡觉不穿睡衣，那么穿个内衣也勉强可以，况且古代女子内衣应该是肚兜亵裤吧，整个肚子都能罩上，和睡衣也差不离了。

听到她的问话，那坐在对面的老板娘眼神瞬间奇怪起来。

可疑地打量茜空几秒，老板娘有些莫名道：“姑娘说得什么话，您若说缝制，那适用且上好的布匹自然是有不少。”

像这等子敏感忌讳的贴身衣物，谁家不是家里女子或者绣娘丫鬟自己亲手缝制，哪有人出来卖，也哪有人有那脸皮出来买的。

然而茜空是个现代文盲。

“噢，这样啊。”不过她本身也没抱有太多希望，茜空点点头，转回身拉着哪吒，“走吧走吧。”

却见哪吒神色呆缓，略微睁大眼看着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茜空：“……”额？

老板娘自然也注意到那身后的清秀少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竟打趣地嘁笑一声，“小娘子且慢。”

“您若想买那现成的，倒也未尝不可，只不过……”

她瞄了瞄茜空的身材，最后在她胸口位置扫视，甚至还当着哪吒的面抬手比划了一下，“不知您这尺寸为多少，如果不清楚也可以现场量一下的。”

“诶！”茜空闻言惊喜地转回身，还不等说什么，身后的哪吒突然抬脚迈出了铺子。

他没说话，只垂着视线一言不发地站在门槛外。发红的耳尖埋在发丝之间，然而声音清越淡沉，还带着些许僵硬。

“…我至门口等你。”

茜空：“…啊，噢。那好吧。”

她后知后觉地想了想，总感觉这有点像后世小男友陪女盆友逛街买内衣啊。

尴尬确实是挺尴尬的，之前她只是抱着随口一问的态度来着，问完就打算走。况且这两个词念起来和现代bra不同，尽管性质一样，但不熟悉且不同外形的事物，实感就没了。

现在知过味来，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看老板娘这反应，也不知什么让对方突然改变心意，但由此看来其他店肯定都不卖这些玩意儿。

难得机会在此，自然要抓住。于是茜空豪爽地应了一声，果断跟着老板娘前往隔间里面，细细测量起胸围和其他事项。

大致用了两刻多钟完事，至于钱就完全不是问题，随手扔一块大银锭表示定金，在老板娘突然喜笑颜开的恭迎下，她叹着气出了门。

在迈出门槛的时候茜空还在心里腹诽，低头瞄了几眼自己平平的小胸脯，不得不说……此刻竟有点怀念原先的36D。

虽然整天累得腰酸背痛，但那手感她可是各种称心称意，每日用着自豪的双峰傲视群雄，但现在啊…也就手掌能刚好握下包住的程度吧。

还是自己那种萝莉小手。

直到，一声淡淡的轻咳打断思路，茜空赶忙把视线从自己的小胸脯抬起，猛然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

“……”

靠，尴尬。

哪吒视线也不看她，率先转过身，“…走吧。”

“嗯嗯。”茜空立即乖乖跟上去，想了想还是捏住对方的衣袖角牵着。很显然哪吒脚步僵了一下，但仍未回头，清健的步伐继续向前。

“来瞧一瞧看一看喽！新出炉的大炊饼！”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喝碗凉茶解解渴嘞！”

“卖青团咯，卖青团子！好吃便宜陷多不贵！”

耳边恢复了各种吵嚷的叫卖声，两人又回到街上。周围摊贩林立，还有人挑着担子边吆喝边在人群中窜走。

“哎呦，两位小客人，且慢且慢。”

一道略有些尖耳的女声从后方传来，茜空和哪吒都没再在意，以为是叫别人。

却听那女声再次开口：“两位小客人别走啊，就是在叫你们，留下看一看吧？”

“？”茜空不太确定地转回头，发现身后有个卖首饰的摊子，大概是她们刚经过的位置。

一年纪不大不小的妇人正笑着冲他们招手。

“……”哪吒也将清淡的视线移过去。

妇人立即笑得快能挤出一朵菊花，她眨了眨眼睛，话却说得极为好听：“小公子，您看小夫人生得这么玲珑可爱，不如买个簪子送与对方戴戴？”

哪吒和茜空立即怔愣一下，同时对视一眼，还是哪吒先耳尖略红地移开视线。

“额，咳……”茜空不好意思地抬手刮了刮脸颊，“不用了，我不戴簪子。”

现在这头松垮的双麻花辫就够费心神了，要不是有游戏发冠，她能编一个时辰去。更别提盘头发插簪子，又麻烦又费力气而且……她根本不会。

“哎呀这样啊，您看看我这脑袋。”老板娘嘴上贬斥自己一句，又笑着指了指摊子上的其他首饰，“小夫人这么漂亮，您不如再看看别的？”

说实话，这两位画风就和这里不怎么相同，那不同于寻常百姓粗布麻衣的布料，再凭一身气质，绝对是哪个富贵人家。

妇人眼光毒辣，自然是想揽住客人的。似乎注意到茜空腰间三串硕大的铜铃挂饰，她忙拿起摊子上挂在支架上的两串东西，“您看看这个如何？”

那是两颗银铃，有点像手机链那种，与自己腰间的大铃铛一样，形状有些像木鱼，是呈圆型的银制铃铛，流声清脆，做功看起来还算精细，上面有几道花纹。

“不是我吹捧自夸，您凭眼睛也能看出，这是我小铺最好的东西了。”妇人举起挂饰，“况且这对铃铛还有寓意，可以守护两人之姻缘，绝对无假，毕竟可是特意去庙里开过光的。”

“就算两人分开，也能再次在一起。

“……”

茜空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