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非常……并没有混乱。
这半盏茶水在我的操纵下完美完成了使命,横跨五米的距离,没有一滴浪费。
水珠滑过炼狱杏寿郎形状奇怪的眉毛与同样奇怪地翘起的额发,金红毛发被浸润后蔫哒哒的,让炼狱杏寿郎从雄赳赳气昂昂的鸮,沦为了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鸡崽。
他眨了眨眼,从短暂失神状态中恢复,声音洪亮地询问道:
“除了这杯茶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炼狱杏寿郎的心情似乎完全没有变化,本来因为对方落水鸡崽的形象好感稍微上涨的我,一下子感到索然无趣,漠然道:
“以后别靠近我,其它没了。”
“唔姆!青屏小姐不愧是善良的妖怪,心胸真是宽广!”炼狱杏寿郎看起来真情实感——却让我感觉讽刺意味十足地赞叹道,“我会注意将距离保持在五米开外,再跟你打招呼的。”
“——还有,作为伙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突然后悔选择鬼杀队了。
这样真的会更方便吗?
我听到身后传来“噗”的轻笑声,蝴蝶忍在走廊转角处显出身影,笑眯眯地问道:
“一大早就玩起泼茶水游戏,真是精神呢,三位病患。”
“我没有生病。”
“谢谢关心,已经痊愈了!”
“……不关我事,蝴蝶。”
我垂眸看去,不知何时醒来的富冈义勇用无神的蓝眸盯着我手里的茶杯,
“不是我泼的。”
这次吸取了教训,学会先指控别人洗脱罪名了呢,富冈义勇。
我翘了翘嘴角:
“当然,是我偷偷拿你喝剩下的茶泼的——会怪我吗?”
义勇的目光略微游离,有意无意地闪开了与我的对视:
“与我无关。”
他语气冷淡地说着,站起身就想离开,可惜比他动作更快的,是蝴蝶忍拦住他的纤细日轮刀。
紫发少女笑眯眯的,额角却有青筋蹦出:“您这次又要跑去哪里呢,富冈先生?”
“杀鬼。”
“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哦,这段时间鬼的情况有变,所有柱都要在蝶屋待命养伤,等青屏小姐醒来参加柱合会议——您到底要当耳旁风到什么时候呢?”
“我和你们不一样。”
富冈义勇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回应他的是怒风般的一击——从天上。
我下意识想到天降正义这个词,但比起正义使者,身披印有“杀”字的白色羽织,从屋顶气势汹汹地跳下的男人,更像是土匪。
遍体疤痕的白发“土匪”狂怒地吼道:
“你这家伙!刚来就三番五次地违抗主公大人命令!”
富冈义勇错过了拔刀的时机,身形急退间,匆忙架出刀鞘,挡住了来者劈头盖脸的刀风。
尽管动作狼狈,可他的脸上一直维持着游刃有余般的从容平淡——这显然是火上浇油式的挑衅,我可以用我的视力发誓,就在刚才那几秒,白发男人的眼中血丝被刺激得又多出几条。
两人的实力半斤八两,在义勇专注防守的情况下根本打不着,白发男人果断把刀一扔,出其不意地一拳往义勇小腹挥去——
这次也失败了,因为第三人的介入。
“唔姆!虽然富冈不听从指示很不对,但队员间打架也是明令禁止的,团结一心才能杀鬼!”
炼狱杏寿郎面带笑容地拦在两人中间,一边挡住白发男人的拳头,一边将看起来毫无战斗欲的富冈义勇推远了点,
“不死川,富冈,作为鬼杀队的柱,我们要做出表率才行。”
被称为不死川的白发男人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