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怎么把盖头也揭了,待会儿为夫要揭红盖头可如何是好?”张越和沐浴回来,身上的那丝醉意也去的七七八八了。
他的视线落在陆万宁的那张艳丽的脸上,少女不过十几的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容颜如花,绽放得正是时候,就连流连花丛的张越和,也不得不承认陆万宁是极其好看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此时正充满怒意地瞪着他,再加上那艳红的唇……
张越和抬起手,指腹轻轻按了按陆万宁那红唇,嘴边的笑意越发扩大。
陆万宁被他的动作吓得瞪大着一双圆目,推开他的手退出几步外:“流氓,你不要太过分了。”
张越和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着踩着不急不缓的脚步走近她:“夫妻之间的事,本就是流氓与流氓的事,哪有什么过分的。还是说宁儿你,其实是在害羞了?”
“你想多了。”随着男人的步步紧逼,陆万宁被逼至床前,后脚撞到床榻,人摔倒在床榻上,她一侧头,便看见了被她随意扔在床榻上的红盖头。
张越和笑的越发好看:“原来宁儿这么期待,不过宁儿放心,为夫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万宁很生气,气的拿起红盖头扔向张越和。
张越和徒手接住,上前居高临下地望了她半晌,接着扶起她,道:“莫急,慢慢来。”
他打开红盖头,给陆万宁盖上了。
陆万宁重新陷入黑暗:“……你在做什么?”
张越和道:“为夫当然是要给宁儿揭红盖头。”
揭下了就重新盖,再揭下就是了。
陆万宁觉得这人应该有病,她本次就揭了,揭了后还吃了饭食,刘嬷嬷见着了也没多说什么,怎么到了张越和这里,揭了就揭了,他怎的还要如此多此一举?
莫不是喝酒喝到人也不清醒了吧。
头上的盖头被一点点撩起,烛光照进来,陆万宁的眼睛也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她抬眸,看着那个为她起掀盖头的人,突然想起她娘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年娘为了你爹与家里反抗的时候是后悔过的,可当他揭起娘的红盖头的时候,娘抬眼望着那个温柔深情地望着娘的男人,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可惜,陆岱终归不是她娘的良人。
陆万宁望着张越和,张越和亦垂眸看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像是缀满了天上最亮的星星,温柔得仿佛装着一汪深水。
“我的宁儿真美。”张越和指腹落在陆万宁的鬓边,喟叹道。
“除了美呢?”呵,果真是纨绔,只会以色看人,难道她陆万宁在张越和眼里除了美色便一无是处了?
不知为何,陆万宁心里有些不痛快。
张越和却道:“为夫等着日后宁儿告诉为夫。”
陆万宁不说话了。
张越和转身,倒了两杯酒,笑着望着她,道:“掀了盖头,该喝交杯酒了。”
陆万宁盯着他手中的酒杯,看了会,又看了眼他,缓缓接过酒杯。
合卺酒。
一杯敬过往,一杯敬合卺,从此她与张越和便是生死夫妻。
烛光摇曳,两人交缠的身影落在窗棂上,如鹤颈交缠,不离不弃。
陆万宁以为,喝了这交杯酒,便是要洞房了。她没有做好准备,心里紧张着,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要怎么拒绝张越和了。
她左等右等,坐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张越和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张越和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本书,有些小,与平时读的书有所不同,书皮一个字也没有。
“这是什么书?”陆万宁问。
张越和朝她眨了眨眼睛,薄唇轻启:“茶馆小话本。”
陆万宁瞬间就石化:“……”茶馆小话本不就是春、春`宫`图么?!
陆万宁虽然是初次,可陆府有那么多姨娘,她爹风流韵事多,她自然也听过府里的人说过,懂得一些。此时的她便以为张越和拿的是待会儿洞房时用的那种话本,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抬起眼飞快地扫了张越和一眼。
色胚子,居然当她的面看!
陆万宁心里羞怒,爬进床榻最里头,背对着张越和躺下了。
“宁儿怎么睡下了?”张越和放下书,也躺在床榻上。
陆万宁瓮声瓮气道:“困了。”
张越和幽怨道:“我们还没洞房。”
陆万宁:“……”
“宁儿,要一起看么?”张越和突然把书放到陆万宁面前,摇了摇。
“不看!”陆万宁想也不想就道。
色胚!你自己看就算了,休想拉我看!我才不看!
她害羞。
“也好,你也躺着,为夫给你念吧。”
陆万宁:“……”我也不听!
张越和开始念起来:“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红尘女子,喜欢上了一个书生,那个书生家徒四壁,靠为春`楼写些话本营生,而女子与书生便是相识在楼里,女子在房里侍候恩客,书生在隔壁房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