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太和张勇虽有智慧,但也缺乏足够的见识,尽管她们会怀疑陈燕所说的话的真假,却无法做出进一步的辨别或者求证。
于是,甄老太、甄信和张勇三人,虽未亲眼见识打猎神器,却纷纷对此等宝物称奇,赞扬苏姝母女好福气。陈燕也因此洋洋得意,她真是太有主意,太会说话了,哈哈哈。
陈燕扯着嗓门招呼:“甄信小兄弟,帮陈姨妈去提桶水;张勇,看看这个猪毛要怎么去除,你比较熟练,你来;小姝,你的手受伤了,别碰水,别拿重物啊。”
陈燕强行请求甄老太母子留下来,没有他们的话,两头猪这么庞大的活计就难做了,苏姝忽略不计,就凭张勇和陈燕两个人,得做到哪天去呀。甄老太她们家里也没急事,反正也不是干白活,就让甄信去山顶给家里人吼一声,报个信,然后安安心心留下来。
整猪处理起来特别麻烦,野猪更是如此,这两头野猪黑色的,黑毛特别长而且坚硬,皮子也忒厚实,骨架大。这两头猪,要弄好,也不知道要等几时。
甄老太自告奋勇,去做饭,把之前宰好的野鸡炖上,掏取一个猪心,两颗猪腰,拿上一块熏豆腐,清晰起来。
农村里的人家,基本不用蜡烛,能借得光就是炉灶里的火光。红彤彤的火簇,映得满室光亮,清晰度不够,却不影响干活。是以,屋里的地上墙面上都是巨大的影子,苏姝看着还乐了。
“老母,你看看,你的影子好像一棵圣诞树呀。”陈燕抱着一块大大的砧板,这样子还真像一棵树呢。甄老太她们听不懂普通话,也自然不会去问什么是圣诞树。
甄老太年纪虽大,手脚却是十分麻利,烧水切肉下锅爆炒,一气呵成,苏姝疯狂彩虹屁。
“甄奶奶,你可真是太能干了,比我老母好多了,我老母不擅长做家务,做饭还难吃,以前还常常被我外婆骂嘞。”苏姝崇拜的眼神看着甄老太。
陈燕亲昵地玩笑:“老娘做饭再难吃,还不是把你喂养了这么大。还说我呢,你看看人家甄信小兄弟,忙里忙外一把好手,你连个刀都拎不动。要不是会读书,不把你这丫头饿死。”这他丫又穿越到了古代,好像会读书的优势都没了。
这话是用陇州话磕绊着说出来的,甄老太闻言一惊:“小姝这丫头还读过书,会识文断字吗?”
陈燕刚才还骂女儿呢,现在又开始晒女儿:“岂止识文断字哦,你们这里最厉害的秀才先生都肯定及不上她,我这闺女,三岁读书,读到二十五岁,读书二十多年了。你们这些秀才先生每天读两个时辰算多的,我闺女平均拉扯每天至少四个时辰呀。”
甄老太吃惊惊:“怎么读那么多书呀,又是个女儿家家的。”甄老太已经够客气了,她本来想说,女孩子就不应该读书,读这么多年,怕是疯掉了吧,不成家的女人这辈子毁了。
陈燕平日是反对苏姝读博士的,现在却站在女儿这边:“那读书有用呀,甄老婶你看看,平常人要打个野猪多难呀,对我闺女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这些都是书上的学问呀。”她可以不赞同女儿,别人可不行,文化程度低,思想也不足够开明的陈燕,难得有机会嫌弃别人思想落后。
这也太落后了吧,男孩女孩都要读书的呀,多读书有什么不好的呢,这群古代人真是太封建了!陈燕想。
甄老太不赞同:“再多学问,又做不了官昵。女人家家,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把丈夫儿子伺候好,以后祖宗牌前也有光。”这山里,就没听过哪家女儿去读书的,更何况还是读到二十五岁,婚姻什么都没有。
眼看陈燕已经有些怒了,苏姝连忙阻止,她这老母脾气可真不小。
苏姝改用自己家乡的方言:“哎呀,妈,就算在我们那个年代,网上还常常有人这样说呢,这么多年,我都气过来了,你就别气啦。当年我要读研究生,读博士,你还反对呢,怎么现在又站在我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