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阵鸣,烟火在黑夜里绽放出亮如白昼的火光,转瞬即逝,王府外热闹非凡。
东厢房内却一室凝重,翟西身上的衣袍都泛着生硬的冷意,骨节白指抚了抚平整光滑的四方桌,脸上没太大的惊讶,眸子如古井深幽,“你到时他是什么样的?可与傅薇死状相似?”
花晖拧眉,遂摇头:“没有一处相同。”
翟西目光看向花晖,适意他继续说下去。
花晖:“属下到的时候,傅大人的死还没有人发现,属下仔细探查了一番,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伤口,只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但不像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气,反而…………”花晖努力回想那香味的气味,又答:“反而像是身上常年服药的草药味儿,中间还夹杂了一点辛辣气,但属下未曾嗅出来那是什么药物。”
依照花晖所言,杀傅鄂和绑架傅薇的是不同的两个人,前者只为灭口,后者贪图虐待的爽快,可是这一前一后的未免巧合的有些微妙。
闻言,男人单指有律点地敲打桌面,一言不发。
花晖踌躇后又言:“爷,那草药味和您身上的味道极像,淡淡的却又不易消散。”
“嗤”翟西嗤笑一声,“就这么耐不住性子?”他笑意不达眼底且片刻消散,神色自若道:“花晖,你现在立马回去守着傅府,给我盯紧傅府里的人,记住了一个人都不准放过。”
花晖颔首:“是。”
花晖带在翟西身边多年,早就习惯了不问主子吩咐的事情,只用尽全力替主子做。所以他从来不会问主子举动的深意,然而林尧不同,林尧从小生活的环境教会她察言观色,如若哪里做的不如林氏夫妇的意便会遭到打骂。
所以,她已经条件反射的会去思付揣摩对方的言外之意。
只是这男人明显才思过人,所存的计谋也非常人能解。
林尧皱眉,她心中莫名腾升起一个预感——这男人有些危险。
翟西目光投向林尧,看她面容肃然,冷不丁地开口问她:“傅鄂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林尧没想到他会突然直白开口问自己的想法,双目微滞,嘴唇微张,讶异之色不言而喻。
翟西目光如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林尧暗自稳了稳心神,不惧不抗的答:“蔡大人说,傅小姐被绑架了已经有一段时间,而绑架的人却不是为劫财也不为劫色,其手法和先前城中消失的女子相同,由此可以推论这是一个人所为。
而傅大人…身上没有伤口那便是被下了毒,在王府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不过是——”
说到在王府时,林尧心中突然划过电光火石般,想到了阿嬷说过的“朱梦”。
所谓朱梦,是一味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俱意的毒药,粉状,色黄,无味。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人体的五脏六腑内,在体内潜伏两个时辰后才会开始生效。
但这药性十分刚烈,从生效到人死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
林尧立马语气急切的问翟西:“爷,从王府回傅府需要多久?”
翟西还没说,花晖先替他答了:“从王府到傅府正常速度大约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林尧喃喃自语。
花晖见她这么魔怔有些疑惑,正想要开口打断她却被自家主子的眼神拦住。
林尧把事情前前后后串在一起,抬头看翟西不可思议道:“…难道…傅大人在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