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猜想这人在她重生之前就算过一卦,若按照一月为期,他如果想再算第二卦的话……
暮祈眼神一凛:最早也就是登天日那一天的前后了。
不过暮承道既然因为他的朋友对卜卦有过研究的话,定然也有屏蔽天机的法子,她说不定还得问问他。
只是第二日的时候,果然停了一顿的药。暮祈为了让陈氏放心自己正被母花汲取着生机,让她们放松警惕,不得不装作骤然气血流失虚弱卧床的模样,在自己的屋内待着。
只是暮祈虽然不能出府,但是却因为徐侍卫是皇宫所派的人,她利用还书借书之余,便让他给她传递了消息。
过了几天,徐侍卫所带的书内,果然又夹了传讯符。
待晚上,暮祈再一次联系上了依旧守在庙宇内的暮承道。
“你身体不适怎么还睡得这么晚?”
暮承道也是听说了暮祈最近卧病在床的消息,忍不住说:“你们凡人就是体弱多病……”
“我这次给你书里夹了好些张传讯符,正好最近我在这破庙里闲着也是闲着,你若是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
听到暮承道话中的关切之意,暮祈内心微暖:“谢谢道叔。”
“不过……你在庙里做什么?”
她想起那城外的破庙,又是灰又是虫子的,或许也就能遮着风避避雨,就算这样,晚上睡怕是还要觉着冷。
暮承道一想起这个就悲从中来:“这里有佛子施法的痕迹……我守在这好几日了,也未曾见有人经过,怕是能不到人了。”
不过说完,他又好笑:暮祈那么小,又懂得什么?更何况,暮祈更没有踏入修真界,不懂得修炼,更别提什么佛子不佛子的,他也从未给她解释。这时候抱怨这些,她一定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心思给暮祈科普,只是转移了话题:“你可是又有什么事想问我?”
“是啊,”暮祈也没多追究,自顾自说自己的,“我想问你,如何不让别人卜卦算到我的事。”
这次暮承道有些怀疑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的母妃近日说为了给我祈福,专门找了个臭道士给我算命……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算,更不想听到我自己未来的事,不然,不然这样一点惊喜也没有了!”
暮祈这话半真半假,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较真和语无伦次,但是暮承道却放心了。
他不禁好笑:“哪有那么多人能推演天机……你母亲估计找的骗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母妃可认真找的修为很高很高的人!”暮祈装作生气,“你到底给不给我说方法?”
“屏蔽天机,要么是天地灵物护着,要么就功德在身、法力比卜算者更高,你现在想要做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天地灵物可有寻的办法?”
暮承道觉着暮祈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你以为天地灵物是大白菜吗?一见一个准?”
“就说我罢,”暮承道叹息一声,“截止如今,我以家族势力寻了异火十余年,现在才得到了一个稍微准确的消息,然而到如今,也还没见过异火。”
“它长得如何,能力如何,我完全没有头绪。”可是十分的悲催了。
所以说——
“天地灵物靠得完全是运气和身份背景,小荣儿,”看看已然夜深的天空,暮承道硬生生地改了话,“你可别白日……不,大晚上做梦了。”
“……只是,说不定我就有这个运气呢。”暮祈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喃喃自语道。
只可惜这次,暮承道却是没有听见。
“你别总想着这些,好好养好身子,年纪小的时候就多出去玩玩,活活泼泼的小女孩多可爱。”
暮祈完全自动屏蔽了他的这些话,见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也有心思关注起暮承道的事情了:“你在那庙里等人?”
“嗯……他应当是在这住过。不过这地方人迹罕至,我这么多天了,就碰到了一个迷路来砍柴的小孩子。”暮承道叹息一声,“我要等的人,应当是等不到了。”
他说的含糊,但是暮祈也知道他说的是所谓的“佛子”。
“那你可知道你所寻的人长得什么样?”暮祈忽然想起茶摊避雨偶遇的那个男人,也是修真者,而暮承道等的“佛子”就在那不远处的庙宇生活,可有这么巧合的事?
暮承道还真被暮祈问住了。毕竟修真界对佛子传乎其神,但是真的要说他长得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没一个人能说得上来。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佛子,性别男,佛修,能救噗临。至于道号、姓名什么的,……他都不知道。
但是在暮祈面前,他还是要留点面子的,于是暮承道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地编着谎:“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慈眉善目,有一对颇有福气的大耳垂,光头,头顶还有一排戒疤,穿着一身朴素的袈裟,见人就喊‘阿弥陀佛’。”
“哦……那一定是个十分德高望重的大师。”暮祈彻底打消了对那男人的怀疑,点点头,这形象差距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