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勤推门进来时,浴室的门恰好被打开,两人都停住脚步,隔空看着对方。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仅套着宽大睡袍的阮惜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幸好他尚存一丝人性,将干净的衣服放到床尾,他就说:“换好出来吃饭。”
衣服不知道是谁准备的,那风格跟她昨晚的礼服有异曲同工之妙。阮惜棠本就长着一张漂亮的娃娃脸,配上这样甜美可爱的衣装,就更显得她幼齿。
忆起萧勤昨晚的狂热,她觉得这男人应该就是好这口,以前没发觉,大概是最近才迷上的。
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打转,阮惜棠越想越多,整顿饭下来都在想入非非。
看见她快把脸埋进饭碗,萧勤敲了敲桌子:“吃饭就吃饭,你脸红什么?”
阮惜棠一听就呛到,她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双泛起泪光的眼中透着嗔怒。
萧勤被这眼神勾了魂,昨夜她就是用这双春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诱自己沉沦。
双方目光流转,气氛骤然变得暧昧起来。
阮惜棠只能拼命吃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萧勤仍看着她,望见她颈侧的吻痕,他突兀地笑了一声。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阮惜棠大概猜到他看到了什么,她没好气地说:“上次在你家,就是因为这个被岑姐姐发现了。”
萧勤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偏要追问:“哪个?”
阮惜棠鼓了鼓腮帮子,扭过头拒绝回答。
那可爱的耳垂笼着一层粉红,萧勤心情极好,于是不再逗她:“我说过,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大概是太放松,阮惜棠一不小心就把心底话脱口而出:“我介意啊!”
萧勤动作一顿,随即凉飕飕地开口:“看得出来,我昨晚去接你,你吓得脸都白了。”
话刚出口阮惜棠就后悔了,可惜说口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她搜肠刮肚也只挤出几个字:“我……没想到你会来。”
萧勤不应声,她又小声地叽咕:“我不也跟你回来了吗?这样还不满意吗?”
听了这话,萧勤的嘴角倒是小幅度地往上扬:“你见我接过谁,难道你还想不给我面子?”
给他面子的下场也很惨烈,今天阮惜棠注定是甩不掉那些儿童不宜的念头了,不管聊什么,总会联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察觉她目光闪躲,萧勤暗觉好笑,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阵子,他才开口:“我前不久投到了聂敬川很想要的一块地皮,明面上我们可以握手寒暄,背地里怕且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也见识过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虽然不知道他对你有什么想法,但凭我跟你的关系,你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阮惜棠什么都可以听他的,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保持己见:“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萧勤似乎早料到她是这个态度,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想想你父亲吧,他是被最亲近的兄弟朋友出卖的,在此之前,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至亲是这种人?坏人都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你这样感情用事,肯定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