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盈谨遵体育精神,尽管怒火中烧,她也没有上腿。
倘若这是一场散打比赛,贺准被她踹飞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他忽然侧过脸,在她耳畔低语。
“我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感觉真好。”
“省省吧!”米盈置若罔闻,转过头搬救兵,“侯指导,侯指导!您为什么不喊‘Break’?不把我们分开?!”
侯普如梦初醒,冲过来拉开两人。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们的切磋到此为止,怎么样?”
“不行,”米盈活动活动肩关节,誓与贺准一争高低,“第二回合刚开始,比赛还没分出胜负,我不会轻易认输。”
侯普见状,深知这场所谓的“比赛”实际上是一场硬仗,他急中生智,叫来员工小王:“我记得今天没人预约发泄室,你快去把里面通通风消消毒,五分钟后我带客人过去!”
贺准趁侯普愣神,又和米盈抱作一团了。
“我最后说一遍,放手——”米盈警告道,“要是你想重伤不治,你就抱得更紧一点!”
“你的话有歧义。”贺准态度温和,手却越勒越紧。
“我看你的‘猥琐病’又犯了!”
米盈忍无可忍,在众人都没能作出反应的一瞬间,她右脚勾住贺准左脚脚踝,双臂钳住他的左胳臂,奋力向后倒地。
嗖——梆当——
贺准重重地摔在拳台外的泡棉软垫上。
“老天爷,要出人命!”侯普飞也似的跳下拳台,双手扶稳贺准,给他摆成右侧卧体位,心急火燎地发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贺总?贺总,你回答一声……”
贺准嘴唇嗫嚅着,必须离很近才能听清他说什么。
侯普不得不蹲得很低,上半身几乎伏在地面上,终于听到四个字:谋杀亲夫。
“唔?你是说,你和米盈已经结婚了?”侯普吃惊不小,身为米盈的教练,他竟然不知道徒弟何时步入的婚姻殿堂,“她不是前几天刚毕业吗?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米盈本就窝火,听见贺准又开始胡编故事,她简直想再摔飞他一次。
恰在这时,一队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领队是一位身形纤瘦的幼儿教师,队伍最后面跟着左顾右盼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