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方暮发现有人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干净的被褥。没有推推搡搡,没有吆五喝六,他是被“请”进牢房的。
牢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自称姓黄,方暮叫他一声黄爷,倒惊的老者连连摆手,“将军这么叫,是折煞小老儿了!方将军,上面有吩咐,您在天牢也只是走走过场,很快就会出去的!您别担心,小老儿会小心伺候您的!”
那些金锭方暮还带了一些在身上,他顺手摸出几个,暗暗塞给黄爷。黄爷一惊,正要推脱,方暮小声说,“您就放心收下吧,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没人跟金子过意不去,黄爷收了方暮的金锭,更加殷勤了,“方将军,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吩咐!别看这里是天牢,除了住的稍微差点儿之外,和外头也没什么区别。况且您在这里保证安全,没有国主和太后的旨意,没人进的来!”
方暮盘膝坐下,黄爷不知从哪儿端来一盘猪蹄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两个酒杯,“将军别嫌弃,这本来是给小老儿自己准备的,您先将就吃一口吧。”
两人席地而坐,面对面的聊了起来。别看黄爷只是天牢的牢头,但宫中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从先帝开始,到如今国主和太后之间的关系,说的头头是道。
“方将军,不是我说,您是外来的臣子,何苦搅合到他们之间的恩怨里去?”黄爷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起来,“这国主啊,认准了是太后害了他亲娘,这事儿宫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黄爷您看,这事儿,真是太后做的吗?”方暮总算有时间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了。黄爷嗤之以鼻,“太后?呸,那些嚼舌头的黑心种子,若说着宫里谁没有害人的心,也只有咱们这位太后了!”
“这话怎么说?”方暮觉得,双沅看起来不像是人畜无害的。黄爷叹口气说,“太后啊,她对先帝用情至深,爱屋及乌,自然不会害梅妃,毕竟当时梅妃肚子里的,是先帝的血脉啊!”
“太后为何没有自己的子嗣,若她有亲生的皇子公主,也多了一重依靠!”方暮如此说,黄爷却说,“当年,太后也曾经有过自己的孩子,只是皇子还未落地,太后为了救先帝,被贼人所害,那个皇子也就没了。”
一个女人,在宫中活成了这幅样子,方暮觉得双沅有些可怜。毕竟在皇权聚集的地方,真情是最奢侈,也是最不需要的东西。黄爷又喝了一杯酒说,“别人不知道,小老儿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先帝去后,太后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反正儿子不是亲生的,费多少心思也是为别人做嫁衣。她若和那些太妃们一样,出宫去,和温相重温旧好,双宿双栖,日此总比现在好过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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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露天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