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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8 比试(2/2)

谢栩挑眉看向那侍卫,再看向阿琴曼,高姿态道:“可以,你们出题。任何都可以。”

阿琴曼颔首,“这是侯爷自己说的,我们远道而来,也没什么准备,不如就来几个问题好了,侯爷能答就答,不能答,大家点到为止,依旧和和气气。”

这话说得好,面子里子都顾了,谢栩给了一个笑,至于是讽刺还是不屑,各人各自体会。

旋即,阿琴曼一方开始发问,提问之人便是先前出声抗议的侍者,他是阿琴曼的智囊。

“请问侯爷,西北共有多少个湖泊。”

“十三。”

“最大的是?”

“拉歇尔湖泊。”

“面积?”

“三百二十七亩。”

“湖旁的两片绿洲分别叫什么?”

“丹河,雅古。”

“面积?”

“五百六十二,七百五十四。”

两人起先还是匀速,见谢栩不疾不徐,从容以对,想给谢栩制造难度,阿琴曼侍者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绿洲多远处有山脉?”

“四百三十五里,奇骏山。”

“山下几个部落?”

“五个。”

“山北山南几个?”

“四比一。”

“人数最多的部落?”

“阿卜壤。”

“多少人?”

“一百万零九万七千五。”

问到此处,侍者稍微顿了一下,因为吃惊。他没想到的是问的快,谢栩答得更快,两人到最后几乎跟连珠炮似的。

不仅阿琴曼一方吃惊,围观彩虹屁同样吃惊,知道自家侯爷是个彪悍的,但能在城中事务繁忙,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记住如此繁杂众多的信息及数据,绝非一般彪悍能够形容。

侍者不敢相信地提高难度,“那三十年前呢?阿卜壤的人数是多少?”

得,现在的人数就够难记了,还三十年前!就算谢栩领军打仗多年,熟知西北大大小小角落,可陈年旧事的数据,他总不能记得分毫不错吧。

哼,你刁难我们,我们也要好好刁难你们!

不料,谢栩略一思索,道:“七十六万四千三。”

侍者:“……”

他难以置信地叫人递上了古籍,翻翻书——竟然分毫不错。

阿琴曼一方傻了眼,彩虹屁们则是哗啦哗啦鼓起掌,又是一阵给侯爷叫好的!

阿琴曼一方还真错了,谢栩在学习方面不仅天赋异禀,更是自律自强,不然他一个来自边陲小县历尽艰苦的少年,如何一步步爬到戍北候的位置,这些年对于看过的书,阅读过的典籍,他早养成了一卷多读,烂熟于心,甚至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是他强大的重要因由之一。

面对如此彪悍的对手,阿琴曼一方集体噎声,最终阿琴曼递了个眼神过去,那提问侍者灰败而下。

看这情况,阿琴曼是打算自己上场了。

王子自有王子的风度,阿琴曼沉思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题,精神一振,随即笑得如沐春风,“先前的问题过就过了,重新发问。小王不才,这些年略通音律,同时好佛,想问问侯爷用阿卜壤语如何阐述法华经?”

王子看似笑如春风,斯文优雅,出口的问题却是刁钻。该问题不再是死记硬背的事,也绝非博学便能轻松答出。回答的人必须有宗教信仰与语言优势。首先,得懂阿卜族的语言,这种小部落语寻常汉人几乎不会学,像将军代领人行军打仗也是带翻译的,不然若是每个部落语都得学,打个仗还不得累死!

精通小部落语已是不易,其次还得懂法华经!那些妈咪咪哄的高深佛教语不仅懂,还得整篇默背,然后用阿卜语翻译过来!

谢栩这一生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注定了他不是个信佛的人,不信佛,便不会了解背诵佛教之经纶,更别提用小语种翻译出来!

这倒是真个为难问题。

笑对一切风云的戍北候第一次沉凝不语。

被连续击败好几轮,阿琴曼王子终于露出“总算扳回一局”的微笑。

可还没得意须臾,一个身影走进圈内,向王子道:“巧,家母信佛,这问题既然我听到,便是缘分,由我代谢侯爷回答吧。”

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微愕,接话头的正是粮草押运官宋致宋大人。

宋大人生得俊秀温润,语气亦柔和清雅,如今朝中这一辈出挑的年轻人里,能与谢栩相提并论的没几个,宋家儿郎是其一,倘若说谢栩是黑夜明焰,炙热耀眼,宋致便是美玉一方,低调的微辉流转。

可这会的翩翩君子,话里带着不容反驳之意,不待阿琴曼拒绝,他已然启唇,说出答案。

阿卜壤语围观的军兵全一窍不通,懂得只有阿琴曼一行人,因为他们与阿卜壤部落是邻近关系。这并不影响宋致的发挥,宋致温文尔雅缓缓道来,叽里呱啦的少数俚语自他口中而出,竟让人觉得悦耳动听,别有一番风味。

虽听不懂,但众人再度从阿琴曼一行人诧异的眼神中读出宋致的成绩,掌声不由起来,哗啦啦一片。

阿琴曼则是讶异地看向宋致,对宋致的来头他还是做了一定调查的:“你……”

这句你包涵了不下一种意思,譬如,你一个京中公子哥,怎地会懂西北的小部语言?再譬如,即便懂,又为何替谢栩出头?

宋致则在看似从容不迫中,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不易被人察觉的涩意。

为何?

他哪里是为谢栩?无非跟谢栩目的一样,同为一个女子。

谁也不知道,昨晚宋致也在现场,就在小书童质问顾莘莘,却被顾莘莘否认,然后“认爱”阿琴曼的时刻。

那一刻宋致心绪复杂,直至现今,他仍以为谢栩与顾莘莘是真表兄妹,见那两人感情深厚,顾莘莘又不惧安危为谢栩远赴边关,便总忧心小女子心仪表哥谢栩,没想到小女子直接否了。

她不喜欢表哥,那是否对自己……还来不及想,小女子竟恨不能昭告天下的来了句,心仪阿琴曼,还是一见钟情。

谢栩空欢喜一场,他何尝不是?随即失落、心酸、忐忑,百感交集……这一晚跟失恋的谢侯爷一样,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今日他见谢栩将阿琴曼拎来,旁人不懂谢栩的动机,他却是看得清楚,谁让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同的是,谢栩的醋劲与怒意是在明面上的,百般刁难苛难,哪怕碍着政治关系,也能半点情面不讲,当真符合他大胆无畏的戍北候风格。

宋致则内敛的多,他名门出身,自幼门楣熏陶,饱读诗书,守礼克己,便是怒意,也是隐忍的。

于是只在旁看着,不曾出声——直到阿琴曼亮出最刁难的问题。

那一瞬看到语顿的谢栩,宋致仿佛看到自己,那个心仪佳人已久,却被一个出现一面的陌生男子横刀夺爱的不公感。

哪怕明知不够公正,违背了他一贯遵循的君子风度,宋致也要上前。

回答完毕后他甚至对阿琴曼说:“看王子这表情,莫非在下的回答出了差错?”

哪里错了,一个词都没错。

阿琴沉凝不语,随即调转话头,发了另一个问题:“宋大人让小王刮目相看,但不知宋大人能否用百里族的语言阐述法华经呢?”

问题再度升级,又换了个小语种!

诸人均想,这阿琴曼王子看着唱歌弹琴优雅精致,刁难起人也够有手段。

站在阿琴曼的角度,这是当然的,双方面上仍保持着客气,手段却越往无节操无底线处靠拢,他憋了太久的气,大陈军是如何笑着埋汰自己的,他就怎么笑着埋汰回去!他们不要风度,他也不要了。

只是他没想到,宋致张口,换了一种语种,全篇流畅无阻地再次翻译。

彩虹屁们都忘了鼓掌,便连一向自负的谢栩,也将目光投向宋致。

怕是连阿琴曼自己都没猜到,宋公子看着清润文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重量级人物。在饱读诗书方面,宋致毫不逊与谢栩。首先优越的出身给了他更多的学习资源,其次严格的豪门培养则让他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这些年他看似是个文弱公子,先天的身体素质让他无法成为孔武有力的武者,但他的内心对国家的抱负不亚于任何人。这些年边关关系紧张,大陈时刻都做着与各国打仗的准备,宋致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学的各部语种,他天资聪颖,加之家境优越,能够给他寻来足够优秀的语种夫子,既有良师在身,又坐拥书卷无数,加之勤学苦练,自然渐渐融会贯通。

至于懂佛教,倒真是宋夫人熏陶的,这些年宋夫人心善,一心向佛,没事会抄抄佛经静心安神,宋致年幼时为了练字,曾帮母亲抄过不少回,不少佛经他早已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如此强强联合,以至于阿琴曼不死心地再问了几个语种,宋致依旧对答如流。

阿琴曼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后,发出最后一个问题:“宋公子既如此博学,不知可否用我族本部语言?”

用阿琴曼自己族部的语言?这问题阿琴曼留到现在,算是杀手锏。阿琴曼虽是个王子,在大漠上名声远播,实际上他所在的部落势利极小,可谓是小语种中的小语种……这样偏门的部落言语,说出来加倍刁钻古怪。

但众人再度看到,宋致再一次毫无压力,缓缓道来。

全场皆惊!

这回连阿琴曼都无话可说。

倒是宋家公子一笑,反问:“王子问完了?该宋某了,宋某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王子既然爱音律又爱乐器,不如用歌曲的方式唱一场法华经?”

全场瞠目。

要文艺范偶像王子用唱歌剧的方式唱法华经?!这比庙里的喇嘛还难嘛!全场在短暂的怔愣后大笑,阿琴曼的脸色也极为精彩,明白自己做不到,默了片刻,最终按照汉人的方式,双手交叠行了个一缉之礼,道:“宋公子高见!小王心服口服!”

话落他转向谢栩,“侯爷亦是如此,本王心服。”

谢栩虽被他的宗教问题所难,但前面的表现亦是叹服全场,惊艳四方,倘若这是一场战争,便可分割为上半场与下半场,上半场谢栩,下半场宋致,两人皆是优秀胜出。

不同的是,作为礼节,宋致回了一缉向阿琴曼,谢栩却是瞟了一眼,不作他话。

说起来,谢栩内心的怒意的确比宋致更大,他用情比宋致更深,为顾莘莘付出也比宋致更多,一想起小女子不喜欢他还瞧上了别人,就跟挖心似的,实在没法对着情敌好鼻子好脸。

但挫了情敌锐气,总是让人舒坦了些,谢侯爷整整衣衫,露出释然的表情,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蹦出来,“等等,不公平,你们比赛不公。”

众人还纳闷是谁口出狂言,毕竟连阿琴曼都服了,还有人敢不服。再定眼看过去,咦,说这话的人可不是顾教官嘛。

顾莘莘一直在旁观看,此刻按捺不住,蹦到人堆里道:“先说明立场,我虽然是大陈人,忠心爱国,但有一说一,这一场我觉得胜之不武。”

她不说话还好,谢栩憋屈了一宿的怨气好不容易抒发了点,这会又全部毁功了!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先将情敌击溃轰走,再找小女子谈谈,谢侯爷从打击中想通了,小女子不喜欢他,他可以难受,却决不放弃,日后好好娇着宠着哄着,天长日久,水滴石穿,总要将小女子的心拿下。

他就不信了,他连战场上爬摸滚打生死都不怕,还怕夺不回一颗女子的心

这般想着,昨夜他才勉强按捺下来,不然怕是早提刀过去将情敌砍了。如今他是堂堂戍北候,西北地区他说一没人敢说二,那阿琴曼王子不过是个小部落王子,他若真是为难对方,有的是办法。

全是怕引起小女子反感他才忍了又忍,只打算刁难一番便放其回去,这下好了,原有的打算被小女子的话再度勾起怒意。

谢栩立马朝顾莘莘看去:“你说什么?”

“我说这比赛不太公平。”顾莘莘摸着良心说,她是真是站在公平角度,并不是刻意针对谢栩,更不可能是丢了自己的国家阵营去帮外人。

其实顾莘莘到现在还有些不明朗,她一早睡得迷迷糊糊被阿翠拖过来,来到营地双方已经开战,谢栩奇奇怪怪的挑衅就算了,比试内容也各种云里雾里莫名其妙,也没有任何人与她解释一下,后来再卷入一个宋致,局面就更混乱了。

围观军兵倒是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出,众人一边助阵侯爷一边八卦,其中以两种说辞为主,一说是阿琴曼王子昨夜篝火盛宴冒犯了戍北候,戍北候才拿他立威。二说是牵扯到旧怨,原来这阿琴曼看似光鲜优雅,背后的部落却甚是卑劣,过去大陈局势不利,柔然居于上风时,没少依附柔然,做对大陈落井下石的事,还曾暗暗侵占了大陈不少领土,害得不少大陈百姓背井离乡,无处可去。如今大陈得势,该部落又立马成为墙头草,抛下柔然,想来依附大陈,这篝火聚会就是他们刻意派人参加的,王子因着艺名远播成了这个民族的代表,虽说王子无辜,但这部落用心卑劣险恶,谢栩素来拥护国土善待百姓,想起过去受辱的国家与子民,又岂能咽下这口气,定要给对方一个好看。

好了,众说纷纭,让原本就大大咧咧后知后觉的顾莘莘越发凌乱。本来男女方面,或许今日一点就通的感情问题,越发复杂。

但抛开各种猜测,单就她看到的比试,顾莘莘觉得有失公允,虽说她对阿琴曼有好感,但她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只是看着自己人以多欺少,以及谢栩全凭心情随意制定各种匪夷所思的规定,还分上下两场,跟宋致一起上,这跟车轮战有什么区别,又意义何在?

她当然不会想到,男人们觉得何止有意义,更是有意思,面对共同的情敌,有什么比打击情敌更有意思的?

而她更没想到自己提的意见,换来谢栩尖锐的目光,利刃般投在她身上,要扎她两个窟窿似地。

谢栩瞧着她:“顾莘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就说了句实话嘛......”被他眼光一压迫,顾莘莘的声量登时减弱,然后看向阿琴曼,阿琴曼则是诧异顾莘莘为自己说话,笑了声道:“顾姑娘不必如此,本就是我技不如人。”

他虽是笑的,语气却微带苦涩,有些自嘲,顾莘莘便给了句安慰,“诶,没关系,比试嘛,不打紧的,侯爷这是跟你开玩笑呢!侯爷其实人可大度了……”

她原意是打打圆场,给谢栩说说好话,顺便缓和下彼此关系,过去旧怨不提,今天既然在这,大庭广众还是别把关系闹太僵,万一以后这些部落有作用,长远的外交关系还是要考虑的。顾莘莘确定她是在为谢栩考虑,但落在谢栩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他见她出声安慰情敌,两人还眉来眼去,心头又不舒坦起来,声音瞬时提高八度:“谁开玩笑了?你给我过来!”

“你干嘛,这么凶……”顾莘莘抬头,觉得此刻的他尤其凶狠,哪还敢上前。

他今儿怎么了?为何对阿琴曼王子发脾气,又对自己发脾气?那眼神瞪着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过去他从不这样对自己。

一个念头蓦地在她脑里回放——

莫不是自己昨晚的话他听到了,刺激了他?

昨晚小书童激烈地质问自己,是否喜欢谢栩,莫非他是因为听到了那话,以为自己喜欢他?

于是顾莘莘小心翼翼问:“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什么了?”谢栩问。

“那我再说一遍,就是……”大庭广众,私事摆出来她不太不好意思,便头往谢栩那凑了凑,小声道:“谢栩,天地良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没想亵渎你的……”

“所以你用不着生气,你还是你英明神武的戍北候,我还是我勤劳小蜜蜂的顾教官,咱们永远是好搭档,好哥们,况且我也不好你这一口,你放一百个心……”

“顾、莘、莘……”谢栩的眼神几乎要杀人,用最后的理智按捺着即将爆出的情绪,“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过来!过来!!”

再不过来,他就大步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宣誓主权。

顾莘莘瞧他眼神跟吃人似的,反而吓得退了几步,她身侧不远就是宋致,这一退,刚巧退到宋致身后。

她干脆将宋致挡到自己面前,隔着宋致对谢栩道:“我都解释了,你好端端又发什么脾气?”

宋致见顾莘莘吓着了,本能地护住她,向谢栩:“谢侯爷,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原本两男一女的关系就够乱了,宋致再一加入,三男一女,眼看又一个情敌,谢栩更是心气蹭蹭往上涨,方才并肩抗敌的关系抛到九霄云外,道:“没你的事!让开!”

宋致的脾气也上来,脸色一沉,将顾莘莘护得更紧,“若是我不让呢?”

“你!”

……

得,周围一圈群众已彻底看蒙——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好混乱!好复杂!好纠葛!

连阿琴曼也愣了——

究竟什么情况?

到底为什么引发的混战?

我在里面又参与了什么角色?

正面,反面,炮灰?

啊啊啊……

正值一圈人蒙圈之际,倏然“哈哈哈”一声大笑,带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得意,接着“砰”一声,有什么重重落到人群里,营地间猛地爆炸开来,尘土飞扬!!

是霹雳弹!

青天白日的,不知谁放的霹雳弹,还连着放了多枚,在营地里“砰砰砰”炸响开来,前一刻明朗清晰的营地一片混乱,顾莘莘只觉得耳蜗轰鸣,眼睛也被飞溅的尘埃迷住,周身全是烟雾,看不清任何事物,硫磺味熏得人吼中发呛。

她剧烈咳嗽起来,耳边一声大喊,似乎是谢栩在喊她:“莘莘!”

“莘莘!!”

这次不再是方才充满凶狠怒意的声音,而是带着急切与揪心,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倏然眼前一蒙,飞扬的尘土中有什么物什如渔网般铺面而来,将她整个罩住,然后她如麻袋般被带走!

她心一慌,刚好身边来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抓住她,然后——“咻”,两人一起被渔网罩住,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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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这一章有吻戏的?我明明说的是三到四章内上吻戏,你们太会脑补了。

嗯,还有两三章,我争取要写到,不然自罚双倍红包。

还有,想指路作者微博的,但作话已经不允许放了,一放就锁文,要知道的直接看本文主页文案最下面。

最后,下一章更新时间,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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