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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1 亲吻(2/2)

绑了之后她又想着该如何上去,目前不确定宋致中的什么毒,但要肯定的是,他们必须尽管上去,找到大夫,做后续处理。

又听宋致说:“要不你先上去,我刚刚爬了绳索,这会没有太多力气,你先上去,还可以找人求救。”

顾莘莘觉得有理,且据说被蛇咬的人,不可剧烈运动,不然体内毒素蔓延得更加迅速。

于是顾莘莘决意先爬,她沿着绳索往上,可爬到一半,她无意回头一看,发现宋致软软已歪靠在井洞墙壁。

“宋致!”她惊叫起来。

宋致骗了她!咬伤他的,是一条毒蛇。

他并非有心欺瞒,但那会顾莘莘惊慌失措,他实在不忍心她吓成那样。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大咧热忱,乐观爱笑的女子,陡然惊慌无措,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想让她担心,便装着若无其事让她先出去,不料蛇毒发作得如此之快,没有半柱香,他便撑不住了。

蛇毒是生物毒,生物毒分许多种,其中一种是入侵人的神经系统,初期让中毒者麻痹、失去力气与神志,再渐渐失去生命。宋致中得便是这种神经性毒,待顾莘莘一回头,便发现宋致歪靠在墙上,浑身软绵,虽听得到她的叫唤,但没有太多力气回复,神志正已可见的速度消散。

顾莘莘立刻往下降,想去查看他的情况,蓦然,绳子“蹦”一声响,石块轰隆碎裂的声音传来,那块凸起的石头,竟然自行断裂了!

被摔落的顾莘莘一瞬有些崩溃,宋致被毒蛇咬了!而他们寄托希望攀爬出去的石块,竟然承受不住重量,崩裂了!!

她重新摔落下来,跌入井底,这意味着她出不去了!而且,宋致还中着毒!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自怨自艾,宋致的情况越发不好,她不顾身上摔落的疼痛,迅速跑过去,抓着他手腕伤口的位置,拼命将毒血挤出去,随即她想起身上的药,掏出来,再度研究那些药丸,她记得有一种药是隔离且杀灭病毒的,不知对蛇毒有没有疗效,她几乎将半瓶都倒给了他。

听闻昏迷的人怕冷,她又将外衫脱了,罩在宋致身上,担心不够,她还挨着他坐。如此等了一会,不知是药丸需要时间去吸收,还是根本没有疗效,总算宋致吃了后,并未醒来,反而昏昏沉沉睡的愈发厉害。

顾莘莘将他拍了拍后没反应,恐惧下再顾不得,对着洞口大喊道:“有人吗?”“来人啊!”

“救命啊!”

现在的她顾不得了,哪怕是将柔然军喊来她也不怕了,要抓就抓,总之先让宋致去看大夫!

可惜,此时渐渐逼近深夜,别说枯井,就连枯井外的大片农田也都没人,她叫破喉咙也没人应。

顾莘莘扶着昏迷的宋致,第一次体验什么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联想这两天的境遇,被掳,被追杀,落井,眼下又遇到毒蛇,真是倒霉透了!

再这么下去,如果一直没人来,别说是宋致,这井里没吃没喝,她能撑多久都不好说。

她有些崩溃。

想她一个自诩带着现代科技的未来人,身上还装了不少装备,可在这落后古代,竟有如此束手无策的时刻,也是悲哀。

她看着头顶的井口处,一轮月亮挂在天幕上,井口里隐约透着幽幽的光,她凭着月亮的位置猜测,现在应该是半夜子时。

距离摔入井的时间已有一天一夜,不知谢栩那边怎样了,有没有来救她。

这么一想,顾莘莘立刻想起自己的宝贝,卜镜。

要么就问问?反正这时它也没有别的作用,既不能变成吃喝,也不能有其他功能。

于是开了卜镜,借着外头幽幽的暗光,她问:“谢栩在干什么?”

很快,卜镜浮起画面,是一列队伍,谢栩坐在最前面的马背上,指挥着身后的随从在某个村庄里搜寻。

这是……在找她吗?

顾莘莘心下大喜,可再看看那个村落,正是她与宋致逃跑时曾经历过的一个村庄,与她现在的位置相反!!

所以,两人南辕北辙了?

顾莘莘捂额,欲哭无泪。

若此刻的卜镜能变成现代的手机,拨一个过去求救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想了想,她又换了个问题卜算,“三天以后我会在哪,还有宋致?”

这井里没吃没喝的,还有毒蛇,她实在对未来的情况感到悲观,她想知道自己与宋致能不能活着走出枯井。

画面出来,是一个摇晃的马车,她在车里坐得好端端的,接着另一个画面,宋致被人搀扶着进入了某个房间,旁边是大夫看诊。

所以两人都活着出去了?只是宋致看起来情况严重一些?

顾莘莘望望身边宋致,不知对卜算的结果是该心安还是继续焦急。

不管如何,那都是未来的事,眼下自己还躺在井里不能出去,没吃没喝,这几天她要怎么熬过?

前几日还对付得了群狼,眼下却对一个枯井缚手无措,顾莘莘仰望着头顶,觉得这是继玄幻森林以来,再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而在顾莘莘悲哀的时刻,如卜镜所言,一大对人马冒着浓浓夜色,在某处乡镇里来回搜查。

很遗憾,众人忙活了大半夜,依旧一无所获。

随着搜救时间越长,马背上的总指挥——戍北候谢栩越发焦急,时间越长,两人遇到的波折可能越多,他甚至不敢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再次将忽利喝到眼前,忽利被柔然王收拾一顿后乖觉了很多,见谢栩脸色难看,架子也不敢摆了,丢了张口闭口的“本王”自居一词,讪讪道:“我也没法子,我都交代清楚了,该找过的地方你们也找过了,没找到我也很纳闷啊!而且我那些手下也说了,他们的确在那个村庄出现过,后来狗还去追他们,我们现在沿的就是狗追捕的方向,按理说,早就该有线索了啊。”

“狗?你还派了狗!”谢栩的脸色更加难看,忽利过去用狼偷袭就算了,现在还派狗追捕,可见顾莘莘一路逃得有多艰难。

忽利见他脸色又变,立马想溜,“那个……我也没想到嘛,回去我再问问……”

“等等!”谢栩像是想起什么,“你说狗突然朝着反方向追?”

“对,我的亲卫说,原本狗往前一直冲锋追捕,突然狗猛地一蹦,好像受了什么惊吓,又往反方向跑……我们以为它闻到了猎物的方向,便跟着朝那个方向追捕去,哪,就是现在给你们指的路线……”

他噼里啪啦说着,谢栩眉头则是越拧越紧,似乎在思考什么,蓦然他顿悟道:“本侯知道了!她拿了声波仪!”

这是那小女子的宝贝之一,她曾在他面前得意过,也是徐清给她的!

所以,这场找寻最初便错了方向,狗被驱逐吓走,是往反方向跑,他们跟着狗的指引走,本身就是错的。

他猛地转身,向身后随从道:“往反走!调转方向!”

往反?有副官迅速道:“侯爷,反方向我们检查过,没有啊。”

谢栩不容置疑,“再检查一遍!”

大队人马向着顾莘莘方向奔来时,而井底的顾莘莘渐渐支撑不住。

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枯井一带,谢栩的人手真的来过,那会还是昨夜,顾莘莘刚摔进井后不久,她跟宋致一起摔下来,摔晕了,救援队伍路过时,昏迷的两人没听到动静,加之枯井的位置太过偏僻,救援队没发现,搜了会没有结果便离开了。后来听闻忽利手下说两人曾在该村落出现,但狗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了,一群人哪知晓狗是被驱逐器惊吓后往反方向跑,跟着狗开展了错误的寻找,到现在一无所获。

故而这个局面,是各种巧合糅杂在一起,硬生生彼此错过了。

而此时井底的顾莘莘,两天一夜未曾进食与饮水,体能早已透支过度,加之凌晨气温骤降,她担心宋致的安危,将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若是在别的地方,比如森林或荒野,起码还能捡些柴火点起篝火取暖,但井底除了一星半点不够烧的枯草,什么也没有,她又饿又渴又冷,再加之体能消耗过度,渐渐撑不住了,人晕乎乎的,四肢无力,神志渐渐涣散……

拼着最后仅剩的力气,她仍是做了一件事,她将自己腰间一枚香囊解来,向着洞口扔去!

若是救援队路过这里,看到井边香囊,或许就能发现她们了!

使出最大力气,她丢了三次,终于在最后一次将香囊成功丢到井外!丢完后她再撑不得,缓缓瘫软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昏睡半晕迷的她隐约被疾驰的马蹄扰醒,听声音有大列人马经过。她不由睁开眼,很想开口喊几声,但力气不够,喊出的声音软绵绵,井外的人没听到,人马很快又过去了。

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的香囊吗?

顾莘莘听着再度跑远的马蹄,好不容易攒起的希望,复又消逝。

枯井旁,军队搜寻了一圈后离开,如昨夜一样,枯井位置太偏,上面又有枯草掩盖,搜寻队仍然没有发觉,一群人向着枯井前方继续寻找。

眼看离枯井越来越远,搜寻好久仍不见踪迹,年轻的戍北候既焦灼又迷茫。

他顿在原地,望着远方的天际,月亮落下树梢,天际翻起了鱼肚白,又是新的清晨,已经找了她两天一夜,仍是一无所获,不知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巨大的惊慌感逼迫而来,谢栩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忽然,胸口猛地一跳,接着又是猛烈一跳。

按说正常的人心跳平和而规律,可这两下的跳动,毫无缘由地加重了力度。

谢栩按住胸口,脑里腾起一种奇怪的预兆。

一个直觉倏然在他脑里响起,谢栩猛地勒住马缰绳,这一阵子,不,确切的说,自那次他被娜木塔劫走,历经长长梦魇再醒来后,他就对顾莘莘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直觉。

无法言喻,像是彼此间有某种奇怪的羁绊,每当她不舒服,或者她遇到某些特殊事件,他便会生出奇异的感知,这种感觉最大特点就在于心脏会毫无规律的博动,接着会腾起怪异的直觉。

像是一种彼此间奇怪的感应,没有道理可言,却真实存在,比如这一刻。

他的直觉仿佛告知了什么,他蓦然转身,纵马向前跑,此时太阳终于从地平线跃起,晨曦的光亮落在广袤的大地上,视野所见一片金黄。

谢栩的目光在周围不断扫过,一个物件,在一片金色朝阳中露出不同的色泽。

是个桃红香囊,因为颜色鲜艳,在衰败的枯草堆中格外明显,谢栩的视线凝住,那是——顾莘莘的香囊!

他瞬时下马冲了过去,喊道:“莘莘!!”

此时井内的顾莘莘已陷入半昏睡半晕迷的状态,折腾了一天两夜,她实在受不住了。

便在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有个声音响在耳彻:“莘莘!莘莘!”

那声音之大,由不得她继续晕睡,在提起精力听清那熟悉的声音后,她几乎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喊出来:“谢栩……我在这里!”

她喊了这一声后便再出不了声,干渴两天一夜,嗓子干得发音困难。

但这并不影响到井外人的判断力,井外的人竟听到了她的动静,她看到一个人影朝井口扑过来,是谢栩,随后所有人围到井边。

后面的事顾莘莘便记不太清,只隐约察觉一小队人马下了井,然后她被一群人七手八脚拉了上去。

出井后,面对乍然而来的明亮太阳光,她有些不适应,接着她看到了谢栩熟悉的脸,眼里写满焦急。

顾莘莘想发出声音,奈何力气不够,她感觉身子晃了晃,站都站不稳当,她最后的印象是,她回头看了一眼井口,艰难而模糊地说:“宋致……宋致还在里面……”

然后,彻底晕过去了。

许是这一场波折太过折腾,顾莘莘一晕便是许久,感觉自己在梦里浮浮沉沉,一会梦见在井里没吃没喝,一会又做梦见宋致中毒极深,总之翻来覆去极不安稳……

而等她再睁眼时,周身一片亮堂,瞅瞅窗外的太阳,竟挂到了山峦间。

从井底救出是清晨,现在是日落……她这是晕了一天还是两天?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在哪里?

顾莘莘揉揉仍发晕的脑袋,转身打量周身场景,看起来是个农户的屋子,房间朴素洁净,但陈设简陋,除了木制的一床一桌一椅,便再无其他摆设,屋外传来蓬松的松木气息,似乎是新鲜的木柴味,还有“咯咯咯”的声音传来,似乎外面有个院落,母鸡带着小鸡在吃食。

这是哪?顾莘莘刚想问,再抬头一看,一个身影端端坐在床尾。她吃了一惊,那人转了脸过来,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谢栩。

见她醒了,谢栩浮起喜色,立刻凑过来说:“醒了?好些了吗?”

又端起床头放的一碗茶水,怕她渴久了,想喂她。

眼见他勺子舀了糖水送过来,顾莘莘没喝,而是猛地坐起,问:“宋致呢?”

谢栩的勺子顿在手中,欣喜的眼神瞬间暗了些,仍是道:“他没事,脱离危险了。”

“真的嘛,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谢栩目光又暗了一寸,他将碗搁在一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没有别的话吗?”

顾莘莘歪头瞅他,觉得谢栩情绪不对,一想毕竟是他救的自己,于是乖乖道:“有的,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就这些吗?”

“还能有别的吗?”

“有。”顾莘莘隔着被子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去看看宋致吗?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亲眼瞧对方被毒蛇咬伤,还是为了救她而中毒,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顾莘莘。”谢栩像是忍到极点,“他早已不在这了,我派人将他送回了京城。”

人一救回来,确定没生命大碍后,他就派亲卫将宋致送往京城,估计他家中也担心至极。况且,他绝不会再将情敌放到顾莘莘面前。

想想自己不合眼的找了两天一夜,再想想那对男女在井底呆了两夜一天,救起来时顾莘莘的衣衫还披在宋致身上……那画面,谢栩忍着不让自己多想,也努力说服自己相信顾莘莘,尽量忍着情绪,不吓着顾莘莘。

顾莘莘不是傻子,察出谢栩情绪异常,睁着大眼睛端详他片刻后问:“你又在生气?”顿了顿回想道:“你好像最近生气特别多。”

“到底为什么?”她不解:“我怎么你了嘛?”

她眨巴着眼,头顶将醒的发丝有些乱,神情亦无辜又迷糊,谢栩却是再忍不住,这一路,两夜一天,憋屈的所有情绪糅杂在一起,焦灼、不安、煎熬,再到找到两人时的震惊,以及这一刻的失落。

他瞧着她的眼睛说:“顾莘莘,你似乎一直没明白一件事。”

“啊?什么?”

他倏然朝她倾过身,手托着她后脑往前一递,然后脸朝她的方向覆去。

几乎是同时,顾莘莘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谢栩毫无预兆地朝自己凑来,接着嘴唇一片温热,被什么堵住了,她再定睛一看,是谢栩尽在咫尺、甚至贴在一起的面颊。

顾莘莘有一瞬间的怔愣,是惊的。

接着她“啊”地一声,左手猛地推开谢栩,右手探向了谢栩的脸,她在上面质疑地摸索,嘴里大声问:“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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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莘莘:“草,老子当你做兄弟,你特么想睡我?”

戍北候:“……”但是,话糙理不糙。

嗯,第一个吻来了,后面的吻还会少么?对,下一章也是吻。

正式开启追妻模式。下一次更新,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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