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灵帝在一阵发泄之后,让吴庆退下去,留黄保一个人瘫椅子上,说:“朕的好儿子们,都帮着外人对付朕,乱臣贼子,你去,去把正清找来,他们不给朕留余地,朕就杀了他们。”黄保无话,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他只好遵从敬灵帝的意思。
黄保从东皇宫出来,回到司礼监值班房。
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只留下吴庆一人还在办公。黄保咳嗽一声,吴庆抬起头见了他,忙放下笔上前请安。
“干爹,您回来了,主子那儿要不要儿子过去伺候着?”
黄保取下官帽,递给吴庆放去帽托上,他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半凉的茶,边喝边缓缓说道:“刚才打发让,喊你淳师兄去了。”
“恩。”吴庆回应,放好帽子,他又问:“干爹,您还没吃吧?儿子这就给您端来。”
黄保抬手,拦住他,“这个不急,待会儿再吃。”
吴庆叹息,他知道今日自己把折子送去东皇宫,黄保不会饶过他。
“庆儿,你是不是觉得干爹碍着你了?想着说实话,主子他就会重用你?你就能升官儿,取代你干爹?”
吴庆跪下,磕头:“干爹,儿子不敢有这个心思,儿子只是想着秉公办事。”
黄保依旧慈祥地笑着:“知道为什么要设司礼监吗?就是有些折子,我们要给万岁爷看,有些折子,我们改改给万岁爷看,而有些折子得烂在司礼监,这才是秉公办事。”
“儿子该死,请干爹责罚。”
“在宫里,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长了眼睛……”黄保说完,听见杨端他们的说话声,便止住了话,喊跪地的吴庆赶快站起身来,陪他一道去吃饭。
且说,自接下这官家的生意后,众人整日簇拥着项子虚在交际应酬。
项子虚的小妾,名唤娇娘。一日知道项子虚不在家中,将府上丫鬟打回屋里去给她做作香囊,纳鞋子。将平日里跟随在项子虚身边,平日传送东西的小厮项四叫来房中谈话,一面聊天,一面给项四斟酒。项四害怕得厉害,不敢坐下,只是站在一旁,压着脑袋。可在平日里,他看见娇娘老远地那眼睛便直勾勾地在娇娘身上打转转,娇娘也不时与他眉目传情。
娇娘看见项四这模样,不禁笑了,道:“你就这么怕我?还是怕老爷?”
“爹是个极好的人,怎会害怕,只是夜深了娘将我叫来,这个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还是走吧。”那项四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正要走。那娇娘猛地扑倒他身上,抱住他的身子,道:“什么娘不娘的?我虚长你三岁而已,却比老爷小二十来岁,你说我和他近还是与你近?老爷从青楼将我带回来,就没碰过我身子,他只是要我给他做事而已,昨儿他说不需要我再给他做事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