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老李叹出重重一口气，喝一口茶再继续说，“这个项目进行了十年，迄今只有你一个人成功穿越到古代。其它实验者都失败了，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小聂思考一下，说道：“我总觉得，可能跟实验者的特殊体质有关。如果能找出一个跟艾晴相似体质的人，说不定可以成功。”

我试探性地小心问：“那，不如我再穿一次？”

“艾晴，这事你想都别想。你的身体状况，又给小什做过骨髓移植，我们怎么敢再让你试验第六次？”老李连忙摆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你到现在都得靠每天吃药维持正常的白细胞数目。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们怎么跟小什交代？”

苦笑一下，果然还是这个答案：“我已经调养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可以一试。”

“还是不行。”老李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微扳起脸，“你啊，只想去鸠摩罗什的时代。换个时空，你愿意去么？我们的试验，希望能见到的是对历史进程有更大影响的人物。”

看到我脸上的失望，老李赶紧说：“我不是说鸠摩罗什不重要。而是跟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相比，我们更希望验证的是那些伟人的时代。”

“我……”

“我可以的！”门突然被撞开，跌进来一个女孩，手上抱着的一叠作业本哗啦啦全撒在地上。

她不顾这些本子，一把拉住还坐着的小聂，一脸哀求状：“求求你们让我去！”

我吓了一跳。她是我当讲师第一年接的本科班学生，今年大二。

“皑皑！你……”

她闪着晶亮灵动的眼眸，绯红着脸说：“对不起，艾老师，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无意中听到。”

我当然知道历史系的旧楼隔音效果如何。还是不禁叹口气，因为看出她脸红不是为了内疚，而是太过兴奋。

她叽叽喳喳地如同一只小麻雀，不住摇晃小聂的手，估计是吃准了老实的小聂不敢对女孩子说重话：“穿越到古代是不是？没想到真的可以穿越啊，我还以为只有里这么写写的呢！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可以去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穿越啊，连也是非穿越文不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你们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只要不再待在这个令人生厌了无生趣无聊透顶的21世纪。”

被她喋喋不休吵得有点头痛，看向红着脸的小聂。此刻他正被皑皑摇晃着手臂，一脸尴尬。

“小聂，你看……”

小聂轻轻抽出手，嗯哼一声，上下打量皑皑，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我看她的体型骨骼跟艾晴很相似，不妨一试。不过得去基地详细检查过才能下结论。”

他转头望她，目光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闪烁，语气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白皑皑……”她小声说。在接触到小聂的眼光后，终于有点女孩样，略带害羞地低下头。

小聂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一向不太言语的他，居然也有这么开心的时候。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两个，对着呆在一旁的老李使了个眼色。

我向系里汇报此事。做为班导，系里要求我带着皑皑去研究基地。已是十月底，我陪小什过完他的五岁生日，便开始交接工作。十一月到来时，我与老李，小聂，还有皑皑踏上了西行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