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忍不住跌的闷哼一声，刚一抬起头便见凌阳踉跄几步撞到一旁的石桌上，此时他眼睛里的红光已经尽数褪去，慌乱而无措的看着她。

一张脸比她被吸血的人还要惨白，他似是想要上前来扶她起来，却又怯懦的不敢上前，一双眼睛里满是愧疚心疼。

“对不起.......”最后，他还是没有上前，只是对着她低低的歉声道，愧疚至极，以至于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小冉坐在地上，苦苦的笑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是做的什么孽，来到血族非她所愿，离开.......也要付出代价吗？

她没去看凌阳惨白的脸色，无视他眼睛里的愧疚和自责，只是看着他声调没什么起伏的问道：“报酬收完了，如果你现在不打算继续的话，现在是不是可以送我离开了？”

凌阳看着她冰冷的脸色，又听她说要走，这次是真的慌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道：“小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忽然说要走，我一时激动才没控制好情绪.......”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实在不行.......你捅我几刀也行，我保证再也不对你做刚才那样的事情了，你........留下来好吗？”

凌阳小心翼翼又惶恐无措的看着她，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拼命的想要求的大人的原谅，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凌阳虽然个性不像凌旭那么清冷，却也从骨子里渗透着与生俱来的倨傲，这般低声下气的乞求一个人，还是生平头一回。

他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脸冰冷的小冉，目光缓缓落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那里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正是他刚刚咬上去的。

小冉是人类，没有吸血鬼那么强大的自我愈合能力，这个牙印怕是要伴随她许久的时间，即便以后愈合了，以人类的体质，多半也会留下疤痕的.......吧？

凌旭在心里胡乱的想着，当他想到他在小冉脖子上咬的牙印可能会留下疤痕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愧疚，反而是.......兴奋。

他喜欢她身上有自己的痕迹，尽管她可能很讨厌。

“我死，或者送我回去，你选一样？”小冉闻言，脸上冰冷的表情忽然破裂，她抬手拿过凌阳刚刚递给她的匕首，反手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浅笑着看着凌阳。

凌阳看着她不怕死的举动，只觉额头一阵冷汗，神色瞬间绷紧，就连声音都忍不住染上一丝厉色：“小冉，快把刀放下！”

凌阳紧紧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生怕下一秒她的手一个不稳，那锋利的刀锋就会割破她的血管。

虽然他有着比她快数倍的速度，但是那刀锋贴的太近了，他不确定自己如果现在过去夺刀，会不会伤害到她。

血族里没有医药箱，原本南川来了以后凌旭有备用一些基本药物，但是后来南川变成了吸血鬼，古堡里的医药箱也被小冉收了起来，一旦她割破喉咙又不肯自己止血，便只有死路一条。

短短一瞬间，凌阳将所有会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一遍，最后却悲哀的发现，他除了妥协，竟没有别的出路。

“小冉，你别冲动，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把刀放下好不好？”凌阳近乎妥协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