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事私下将这东西给了妳,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时候,妳收留得了我?”
“哪里收留不了?我落难的时候有妳这里住着,妳落难了,我就不行?”
“妳这多少岁了,还是那尖酸的嘴!”
“我看妳也没好多少,一贯就是个小蹄子!”
……
玩笑归玩笑,两人的情谊还是最深重的。
杜安菱见多了这些笑话,也知道自己若不是伶牙利嘴,也难得在春月楼里面赢得那样多便宜。
于是这人也多了些见识,明白自己的优劣各自在什么地方。
“妳也知道我这人什么性子,之前都往西走上路去了,要是他再怎么说我,大不了故技重施!”
杜安菱愤然,她对太阴也不是完全没意见的,只不过之前时常压抑着自己性子,便也是有那种窝着性子的感觉。
“若是可行,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杜安菱也摸不清,是不是这个心思惹得自己愈发叛逆——也不能说是叛逆,只是被窝久了的性子想要释放罢了。
“也是。”
倒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了,微微歪过头,又见到那玩笑一般的脸对着自己。
“怎么了?”
那是冬青的问,惹来杜安菱逃避。
“没什么。”
她又回到了院里,任那初夏的阳光越来越灼热,照在身上也沁出些薄汗了。
“春色朝夕逝去,夏来赏叶不迟。”
她笑了笑,那亭台楼阁中总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一步步走着,看着身边的景色一点点变。
“辞了春朝,也少了些意蕴。”
是感伤光阴易逝还是做些其他的无谓的烦恼,杜安菱终归是没有什么主意。
倒是得过且过了。
……
“怎么能这样过呢!”
不知什么缘故,闲下来的结果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清闲——杜安菱自认是烦心惯了的,不愿意静下来。
“太阴也是做了他能做的事。”
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的清闲也是得益于边关有人把守——纵使没有犁庭扫穴的能耐,依旧震慑北疆陈国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底,自己还是百无一用!”
她叹息,谁知道又有一颗种子在心底种下。
只等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