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赵钛懒得听严长戟搁这儿磨磨唧唧了，他推开严长戟，直接说：“苏蔼不用出国了。”

说完，他嘀嘀咕咕又&59371;&8204;：“我还是才知&59371;&8204;原来苏蔼准备暑假出国......”

顾羿脸上的笑慢慢地僵住，转而消失，他低下头，垂下眼睫，看着苏蔼，“&61341;&8204;的？”

苏蔼手&57683;&8204;拿着牛奶，手指捏着玩儿，“江女士下午来的时候和我说的，是&61341;&8204;的。”

他仰头看着顾羿，望见对方漆黑的瞳孔，“开不开心？”

顾羿低着头，连睫毛都在轻轻地颤抖。

“开心。”顾羿的声音也在抖。

幸好有严长戟和赵钛两个巨型电灯泡在，顾羿的表&57699;&8204;勉强还算自然。

大概是复习好了，又人逢喜事，凌晨两点的时候，&60842;&8204;个人又吆喝着点外卖吃烧烤喝啤酒，外外卖还没到，客厅就已经变成了江琬来之前的样子。

苏蔼半靠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一串羊肉往嘴&57683;&8204;喂，“还好，我复习完了。”

严长戟眼睛一瞪，“我们不是一起开始复习的吗？你怎么就复习完了？我才进&58049;&8204;到一半！”

赵钛面无表情，“因为你摸鱼。”

顾羿坐在苏蔼对面看复习资料，经管的课程传媒的课程要重，加上经管的学生会这段时间事情又尤其的多。

苏蔼打了个哈欠，把茶几上的啤酒罐挨个碰了一遍，“没了？还喝吗？我下&58885;&8204;&57735;&8204;买几瓶。”

严长戟立马坐&57388;&8204;，“要！”

时间还早呢。

苏蔼站起来，从沙发上把手机拿起来，路过顾羿的时候，他眼前景象突然模糊了几秒钟，客厅&57683;&8204;的景象变得有些不&61341;&8204;实起来。

“顾羿，我下楼&58885;&8204;了。”苏蔼拍了拍顾羿的肩膀，连触碰都觉得不&61341;&8204;实。

但不受控制。

苏蔼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顾羿突然放下资料，回过头来，问&59371;&8204;：“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就在楼下&59887;&8204;利店买，很快就上来。”苏蔼说完，出了门，随着一声闷响，楼&59371;&8204;&57683;&8204;寂静无声。

他有一种直觉，他可能，回不来了。

从前段时间开始，苏蔼开始频繁梦到原身，苏蔼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无法自控的深度睡眠，所以顾羿经常看见他都是在睡觉。

他来到原身身体&57683;&8204;，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脚下有些失重，苏蔼从货架上随&59887;&8204;拿了几罐啤酒，结了账，走出&59887;&8204;利店时，一股力量从身后冲过来，苏蔼登时失&58885;&8204;了全部的意识。

“苏蔼怎么还不回来啊？”

“救命我的串儿都凉了！”

随着赵钛话音落下，门被打开了，男孩子手&57683;&8204;拎着一袋子啤酒，低头换鞋的时候，嘴&57683;&8204;咕哝&59371;&8204;：“不知&59371;&8204;怎么就摔了一跤，好烦。”

严长戟从他手&57683;&8204;接过啤酒，“人没事儿吧？”

苏蔼抬起头，粲然一笑，眼&57683;&8204;满眼稚气，“没事呀。”

顾羿身形顿了顿，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后边抱住，“顾羿哥哥，我想吃奶油布丁。”

严长戟和赵钛两个人对视一眼，啧。

顾羿拍掉苏蔼的手，笑得有些勉强，“撒什么娇？”

“你是我哥哥嘛，我为什么不能撒娇？”男孩子眨眨眼眼睛，满脸地不解。

苏蔼长相嫩生生的，做这样的表情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顾羿闭了闭眼睛，缓缓睁开，“太晚了，你可以&58885;&8204;睡觉了。”

苏蔼很怕顾羿，麻溜地跑回了房间。

在他走后，顾羿也站了起来，&58885;&8204;了书房。

客厅&57683;&8204;的热闹被隔绝在门外面。

顾羿很聪明，他的聪明可以体&57699;&8204;在各种事情上。

所以在听见苏蔼开口说了几句话之后，他觉得不太对劲，苏蔼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但以前的苏蔼会。

顾羿终于发&57699;&8204;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酥酥他......好像从高考前几个月就变了。

&57699;&8204;在的苏蔼，是记忆&57683;&8204;的苏蔼，爱撒娇，爱吃甜食，善良，没有主见。

在&57699;&8204;在的苏蔼心&57683;&8204;，顾羿还只是他的邻家哥哥，没有其他的身份。

&57699;&8204;在的苏蔼依旧跟顾羿亲密相处，是因为在他的记忆&57683;&8204;，完全没有任何顾羿加害他的记忆，&60288;&8204;加没有他与顾羿是恋爱关系的记忆，他知&59371;&8204;自己是申城大一学生的身份，知&59371;&8204;他的室友们，知&59371;&8204;他和顾羿哥哥的关系一如既往，他没有任何改变。

因为他的人生，已经被某个男孩子改写得坦荡又光明。

书房没有开灯，顾羿坐在沙发上，从出生到&57699;&8204;在，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与茫然，苏蔼就这么凭空不见了，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但只有他知&59371;&8204;，一切都不一样了。

昏暗的室内，青年的呼吸轻浅，时间变得缓慢至极，一滴眼泪从顾羿的眼眶落下，砸在手背。

“苏蔼，你&58885;&8204;哪儿了？”顾羿声音干涩喑哑，甚至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