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心想。

斯特兰奇说道：“这个实验是不人道的，但它的确有几例成功的案例，反正不用我说你也能查到。这种共生体有个很大的缺点，它们惧怕火焰，也会因为一定频率的声波而析出人体。”

“他们把以太粒子混入其中，想借此免除共生体的弱点，固定住形态。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以太粒子的真正作用，误打误撞之下，两个形状不稳定的东西维持了平衡……”蝙蝠侠的声音格外低沉，“现在它们就在兰妮的体内，她是最成功的实验品。”

他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兰妮被当作活体素材送进实验室的时候，年龄应该在六至八岁之间，这个实验的成活率极低，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说不定还是因为现实宝石的效果。

想对其进行追责调查更是难上加难，这不只是一个非法人体实验的事件，能顺利从外星带生命体回来，更涉及到了政府与军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隐秘。

难怪泽维尔选择封闭兰妮的记忆，抹掉那些过去。

即便如此，兰妮的性格显然还是受到了那段时期的影响，她下意识回避与人深交，并且很期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地盘。

兰妮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了。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被人当作弱势的一方，也幸亏参与对话的是这两个不擅长安慰的男人，不会说些恶心的话，否则她可能要被肉麻死了。

在蝙蝠侠开口说些什么之前，兰妮飞快打断道：“好吧，所以我是外星物种入侵的受害者？还有什么情报没有说的吗？这个游戏怎么办？”

斯特兰奇：“还记得游戏主旨是什么吗？”

“是拯救世界。”蝙蝠侠皱眉。

他显然还没忘记游戏根植在脑海中的第一规则，虽然他和兰妮都没能搞懂一个恋爱游戏的主旨为什么是拯救世界。

“这是现实宝石给出的预警。”斯特兰奇点了点胸口的时间宝石，它又被藏回了吊坠中，“我不能说太多，未来依旧处于迷雾之中。现在你们只需要按照这个游戏玩下去，事情总比其他平行世界的发展要好。”

“风暴将至。”蝙蝠侠低声道，“我们得做好准备。”

兰妮：“……”

兰妮彬彬有礼：“打扰一下，能不能说英语？”

如果蝙蝠侠还在她的脑子里，一定能听见她的吐槽，关于两人为何要如此深沉地当谜语人这回事。

不过就算蝙蝠侠听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这段时间下来，他已经开始对兰妮稀奇古怪的说话方式有所免疫了。

“你玩游戏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蝙蝠侠说。

兰妮：“那我可以约迪克去游乐园吗？”

蝙蝠侠：“……”

蝙蝠侠：“他会很忙。”

兰妮：“好吧。”

斯特兰奇觉得他们的关系有够混乱的。

“我们回去之后会怎么样？”兰妮看向斯特兰奇，“蝙蝠侠能够恢复原状了吗？”

斯特兰奇：“个人建议，你最好带着他。”

蝙蝠侠默认了，他也觉得继续作为兰妮的辅助系统存在比较好，方便第一时间了解游戏规则的变化。

至于蝙蝠侠消失期间造成的影响，他的确得找个正式代班来结束这场混乱了，几个人之中，迪克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得尽快给迪克消息。

兰妮对他们的决定没有表示抗议，她倒是无所谓怎么样。她的身体没出现不适，能吃饱饭，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唯一要操心的是要如何与几个条件优越、性格各异的攻略对象们相处。

说实话，她还蛮怀念系统的。

系统独立出去成为蝙蝠侠，他们就成了两个个体，兰妮可以和系统无芥蒂地聊天，但完全没办法自然地和蝙蝠侠交流。

这种心态就像是在互联网上胡侃，一见面发现网友竟然是自己亲爹，是个人都不会自在。

场景又一次变化，兰妮知道自己要回去了，干脆闭上眼，防止自己像是被塞进洗衣机里转来转去一样，被空间变化搞得头晕眼花。

她先消失了。

暂且还没离开的蝙蝠侠问了至尊法师最后一个问题：“那两个东西能分离吗？”

“不可能，它们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了，可以说她现在一大半都是共生体和现实宝石构筑的。”作为一个有名的前外科医生，斯特兰奇认为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魔法能构建出新的骨骼和神经，但这需要一个庞大的魔力源，并且远离禁魔区域。

蝙蝠侠：“也就是说，她可以被认作是现实宝石。”

斯特兰奇闭上眼，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