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微风吹蒲草、柳树婀娜自招摇,谦益兄这画线面结全、删繁就简,悠然自得、光明磊落自成一家。”
“就以此画表达敬庭贤弟割爱之谊吧!”,程父也甚是满意这幅笔墨浓淡适宜的山水画。
“谦益兄一画难求,此画我定当珍藏!细看这画中扁舟上似有一女童拨水嬉戏。”
“不瞒贤弟,小女活泼好动,正是以她为原型。”
“素闻令千金花颜月貌、玉雪可爱,可惜我膝下至今并无一儿半女,不若定要厚着脸皮向谦益兄讨门亲事,你我做个儿女亲家,岂不快活!”
说到此处,程父想到女儿前途未卜,未免心下黯然。
“她呀,长相随了她娘,就是实在淘气了些!”
穆敬庭心里一思忖,不日自己便也要随大兄大嫂离开长安城,但陛下忌惮南镜,将二侄儿留在了戚太妃身边,于这诺大个长安城无依无靠,着实可怜,不若就此为他筹谋筹谋。
“我那二侄儿前些日寻你指导书法,不知谦益兄觉得他进展如何?”
“世子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实乃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程父绝不是违心夸人,那孩子聪慧机敏且谦恭好学,不过才十岁,行事就已颇有大将之风。
“那孩子虽是大兄嫡出,但寻常同我十分亲厚,此次陛下将他独个留在长安,虽则我一闲散之人,但这长安城不能久呆,戚太妃年纪也大了,可怜他孤孤单单,于这长安城连个朋友也无。”
“贤弟意思是?”
“穆家男儿向来痴情,极少风流,兄长若是肯割爱,我便替那孩子许诺,日后定待令爱如珠如宝。”
安南侯这个亲家倒是极为合适,南镜穆家世代忠良,安南侯骁勇善战,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在南镜军中威望颇高,虽则日后女儿要远嫁,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世子宽和仁厚,女儿日后定然也会生活美满幸福。
“实则此事亦是我今日忧心之事,家父有意让小女入宫陪侍德夫人”
“既是忧心之事,莫非谦益兄不愿?”族中女儿入宫陪侍,大都是为了日后当选良娣、王妃。
“宫中生活如履薄冰,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以色侍人,年老而色衰,到底不若你我这般潇洒快活。”
“难得谦益兄爱女如此,此事便交与我吧!”
......
“六兄,三兄前几日才走,你也要离家了。”
“小妹,你放心,等我学成归来,一定不叫爹娘和你失望,你在家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可不能再淘气,叫爹娘担心了。”
程明轩不过比程梓大了两岁,突然得知能去学武艺,竟就这般懂事了,何况加上梦中那十三年,她其实比他还要大许多,被一个心理年龄比自己小的孩子嘱咐要听话,程梓内心着实苦笑不得。
“听说积石山上有一种果子,长相奇特,绿皮红壤,酸酸甜甜,等我年下回家的时候带给你尝尝!”程明轩见妹妹扒着自己的小包袱,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心下不忍,便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程梓看着程明轩笑眯眯哄她的样子,实在一头黑线,所以全家都把她当成个小吃货?几个果子就能哄好的那种!
“哪有什么果子能放到过年还不坏呀!”,程梓虽然外表只有七岁,可也是有离别愁绪的。阿娘这几日也是闷闷不乐,哎,离家的孩子你可要常回家看看呀。
“六兄自己收拾吧,我去跟夫子学算术了”,程明轩不若程明宸那般喜爱花里胡哨的装扮,是以包袱里不过几件外衣,还有那把大伯亲手雕刻送给他的木剑。
</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