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此人为谁?
闻言少不得吃惊一回,只听身后窸窸窣窣几声出来一人,个子高高,比展墨尚高出寸余,眉毛尤其浓密,古铜色面容,粗犷豪迈之相。
“成副将。”
展颜道:“成副将。”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能见展小姐一面实属不易呐,哪里敢跟展小姐客气。”成燮爽朗大笑道。
展颜听其言语爽快至极,不见芥蒂,便将那拘束之心暂却,抱拳道:“成兄。”
成燮见展颜色怏怏似心神不宁,反不便开口,便问童堃道:“明日往幽州去,一切可打点好了?”
展颜听“幽州”二字,问:“明日你要去幽州?”
成燮道:“嗯,有些事要办,墨兄因伤了胳膊,不便骑马跋涉,便差我去。”成燮说着忽见童堃欲言又止。
“大哥胳膊伤着了?”展颜失声惊问。
成燮陡然明白,必是展墨瞒着不教展颜知晓了,心中暗暗叹息,又似替展墨气恼,索性交待得一清二白道:“便是同钱家公子去往泾洲时伤的,遇着山滑,伤了经脉,怎么你大哥的事你倒不晓得?”
“我…我……”展颜语塞,转头要去问个究竟。
“回来!”成燮叫住,“墨兄这会忙着呢,你去了又要分心顾虑你,你还把自个当神医呢?你能治伤能把脉?展墨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他既不与你说你只做不知顺了他的意就是了。”
“可,可大哥说明日要同我去泾洲啊!”
“什么?”这回轮到成燮亦惊了一惊,继而转为恼怒,冷笑道:“又犯了什么傻劲,我倒问问他去,这手可还要不要了。”
一席话听得展颜愈是心惊,手还要不要了?手还要不要了?这是说展墨手竟伤至如此么。
匆匆走至大营内,因成燮只教通报其一人至,展颜侧立门,故而展墨仍自看公文,手中执笔不时写些什么。
“不是教少动些手么,又不是吃紧的事,就非这时候批了?”
“无碍,不过活动活动。”
成燮冷笑道:“无碍,幽州都去不得了,还呈英雄呢,几时手废了才晓得后悔。”
展墨仍是头也不抬边写边淡淡道:“明儿你不必去了,我想了想,同幽州守城大将相谈,还是我亲自去方显诚意。”
成燮更是冷笑两声,道:“自然了,再带上你的宝贝妹子,是不是更有诚意?”
展墨心中陡然一惊,自然生出悔意,忙抬头看去,果然见展颜愣愣立于门口,眼圈儿绯红,默不作声
“成燮,你!”出口竟是少见着怒了。
成燮嘿嘿嘿笑了几声:“我不过随口问问,谁知道展小姐在呢,不打扰你们叙话,先告辞了。”便大踏步走向门口,经过展颜时仍不忘低声耳语道:“可狠狠同他算算账罢!”,言罢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