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焉能教摆盘人不怒?偏展颜说得轻描淡写,分明似在说寻常不过的事,毫无有意挑衅之意,摆盘人愈发气闷,先前周旋过二三回合,便只更加紧攻势。展颜气定神闲,时而应战上去,时而躲避不敌,竟像是演一出老鼠戏猫。只几个回合下来,却占了大便宜。看官们不禁啧啧称奇。
摆盘人恼火不已,不再与展颜周旋,支使大军直插而上,不料正中展颜下怀,方才兜兜转转之中摆盘人直攻之处展颜早布下陷阱,这时引得他全军入瓮,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
“好!”
早有懂些兵法的忍不住喝彩起来,届时或是懂局势的,或是不懂跟着风儿的亦一道叫好,纷纷道“赢得漂亮!”
其间听一人大声道:“展小姐果然好本事。”
展颜笑嘻嘻道:“承让承让。”便起身环视人群,见一角里一人冲一个猛着劲儿挥手,却是闵捕头。于是不理会沙盘,穿过人群往外间甲板上走去,闵捕头见了忙跟过去,一把拍在展颜肩上:“好本事!真真叫我大开眼界呐!”
闵捕头夸人素来直白豪气,颇对展颜脾气,故而亦豪爽起来拍着闵捕头肩膀大笑道:“哈哈,这才什么,太过奖了!”
闵捕头才要张口,忽手上狠狠的一震,猛地吃痛收回去手,正是肃宁王取了随身带着的折扇敲上去。闵捕头见一旁肃宁王爷清浅地冲着自个笑,登时打个激灵,忙收回去手,嘿嘿嘿干笑。
展颜问:“闵捕头不用当值?怎么在这里。”
“冯刺史教人在这摆沙盘征武将,我下了值便来瞅瞅凑个热闹。”
“这沙盘是冯刺史摆的?”问话的人是梁豫洵,展颜便奇道:“怎么,你还不晓得?”
闵捕头道:“冯刺史才教弄了十日不到,王爷这日养伤呢怎么晓得。”
“这个法子倒好,亏得冯刺史想出来。”
“可不呢,这几日倒出了好几个有本事的了,比从军中挑可靠谱多了。只是这些人没有像展小姐这样本事大,可惜展小姐不是个男子汉,不然同我们一道……”
“闵捕头闲得很呐?”
闵捕头见梁豫洵这会儿笑也懒得笑了,黑着脸问话,忙道:“不敢不敢,小的一会要夜巡,先告退,告退。”
“瞧,方才还说不是故意摆谱儿的,这会又端着架子吓唬人。”展颜歪着头得意道。
“旁的事自然不理论,这家伙胆子也大得过了些,竟瞧不见我似的。”
展颜更是笑个不停,一时方才里头的人出来了好些,约莫是散了局诸人便出来赏景了,嘴上仍是念念有词回味不已,梁豫洵见拥挤又不想教人见了来招惹便牵着展颜寻个偏僻些的长凳坐下,此处离船头近不甚稳,故没甚么人过来,又有一道狭窄木板挡住,也没什么人瞧见。
“咱们来热闹的,怎么找这么个犄角旮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