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知面色阴沉,只一个眼神,边儿上的随从便会意,大声道:“大胆狂徒,乔装乞丐意图行刺参知,尔等速速将贼人擒拿!!”
一时府兵得了死令,俱下起狠手来,周遭原有些仍不远处围观的百姓轰地便四散去了,展颜只躲不还颇为掣肘,只得撂倒两个,愈见几个府兵狠厉,竟不像是要捉拿,只怕想当街打死。
她本要喝停打尚儿的几人,想同那轿中老爷好生说说清除,尚儿如何会去行刺一位官老爷?必是误会。只待她说清楚官老爷必也不与一小娃娃计较,便想着把尚儿带回府去,却不想这会儿怎又动手起来。
展颜略思忖一会,在泾洲豫洵笑她“果真女侠风范,走到哪儿都好打抱不平——不弄出些风波必不算侠女。”
今儿她已经十分不武断十分客气小心了,怎的还是免不了一场撕打,真如豫洵说的自个竟是个
“何人在此闹事!”
展颜一听,心里一惊又是喜又是忧,接着便听见方才那甚么参知老爷道:“停手。”
身边诸人便停下来,展颜得了空,脑中飞速苦思要如何能遮脸。
“云昭见过王参知。”
“云侍卫免礼。此处见云侍卫,可是王爷在此?”
云昭只道:“王爷随后便至。”
王参知往前走几步,身边随从挥挥手示意几个府兵站回去。展颜走到地上小娃娃身边,摸摸鼻息脉搏,还不算太差;把蓬散遮着脸的头发拨开,果然是尚儿。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便听闻耳边王参知恭恭敬敬向肃宁王问安,一番客套,听王参知问:“王爷连日公务缠身,今日可得了空了。”
“偶然出门走走,不知参知这是?”
“哦,回王爷,下官路经此街,不想竟有乔装做小乞丐的一小娃娃忽冲出来至下官轿前,举刀便要刺杀下官,下官只得令府兵拿下;这时忽有其同伙不知从何处飞身下来,一言不合便与下官府兵打斗起来,只怕是那小刺客同党!”
“啪”一声,听梁豫洵划开扇子笑叹道:“本王问参知这是要上哪去,眼见着午饭了,想邀参知一道去吃个便饭而已,参知这一大通说的本王一句也没缓过神来。”
见王参知面色不大好了,又道:“方才听说什么刺客什么行刺的,怎么有人要行刺参知?行刺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似参知这等国之栋梁尤其马虎不得,云昭,速去报与兵部侍郎,即刻带人前来捉拿!”
王参知忙拦住道:“下官不才,岂敢担得起栋梁二字,更不敢惊扰刑部了,幸而其作案不成章法,举事未成,只此二名人犯,不若烦朱老爷审一审即是了。”
“京中刺杀之事非比寻常,干系到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安危,势必审问清楚,如若不然,岂不教诸位大人心中惶惶而不得尽心于朝政了?”
“王爷所言极是,朱老爷为官多年,必能审得水落石出,必不因此二小毛贼徒添王爷思量,王爷可放心了。”
“参知身居高位,乃肱骨大臣,干系参知安危之事非同小可,今受此惊险,兵部难辞其咎,只怕此事待兵部审后还需由父皇过目,以慰参知今日之惊。”
“王爷果真为下官做主了,下官感激不尽呐。只怕朱府尹误会王爷疑其办事不力。”
“我大孟律条严明,各处各司其职,朱府尹为官多年,精通孟律,岂会不明哉?”
“哈哈哈,下官虽是言官,也不致胆小如鼠,岂敢劳动天子!只是方才王爷所言极是,若以刺客论起来,又少不了惊出不小动静,于京中安定不利。我倒是听这姑娘曾喊“误会”,下官因怕其使诈故而未敢听她道来,不如斗胆请王爷在旁帮着裁夺裁夺?”
“哈哈哈,参知老爷说哪里的话,那便教这姑娘陈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