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罿州守亲自在罿州募资开挖了数十条河道,大水在中游便疏导开去了,不然不知要淹多久呢。”
“年年天灾,水深火热,不知百姓几时能安稳度日啊!”
“太守不必多忧,我大孟似太守志虑忠纯之贞良死洁之臣不在少数,只要当权者能知人善用,不被奸佞迷惑,百姓总会有好日子盼的!”
“展姑娘却是个豪迈洒脱的女子,分毫不似京中官家女子。”
“展颜自小也是在北境长大的,性子嘛,嘿嘿,自然男孩儿气些,太守莫笑话,我还同爹爹上过阵杀过敌勒!”
“哈哈哈,好好好!有胆识的女娃娃!”
太守暂难回罿州,索性留京治水。帝封为治水钦差,拨禁军、羽林军为其调用,户部、兵部一应财政物资听从调派不必上报。
展颜不愿居于府中,要从太守治水,听其调遣,太守竟准许,是以每日跟太守巡视水情,找寻缺口,改道饮水,太守嘉其“须眉”之赞。
因怕往来费时,展颜便与展墨、展铭一般,捡了两身衣裳带着,同军队宿在城门军帐处。
这日一条河道已通,将引大量洪水往内海去,帝喜,赐美酒佳酿以赏诸人。
“陈小姐?”展颜吃惊地望着陈歌媛。
陈歌媛抿嘴一笑道:“展小姐能亲至水中抗洪救灾,歌媛身为太尉之女,虽不及展小姐巾帼本领,也愿为将士斟酒助威,以期早成啊。”
“好!干了!”
展颜饮尽,身边一人道:“太守呢?我寻他有些事宜。”
“方才被叫走了,不晓得哪去了?”
“既如此歌媛先行告退了。”
“劳陈小姐告知太尉大人候本王些时候。”
陈歌媛浅浅笑一笑,行礼款款退下,虽在军营,行路仍似踏莲般端庄袅娜。
“找太守什么事?”
“我问问他几时能把你放回去。”梁豫洵半玩笑办真道。
“做甚么要我回去!我在这好好的!”
“昨儿又溺死了几个禁军?三个?四个?展将军为何还肯放你在这儿!颜儿,你要急死我么?”
“太守没派我去凶险之处,我只在浅水一带。况且我水性好,身手也不差,根本不会有事的!”
肃宁王欲言又止,半晌才叹息道:“我总是争不过你。”
“我明白,你是不舍得见我抑郁不得志、郁郁寡欢、失望焦心是不是?大哥说的一样,我生成了这性子,注定要折腾的!与其胡乱折腾,不如做些好事,我也舒坦。”
“展兄真真知你。”
“我和大哥约法三章了,不去暴洪缺口处,不去深潭处,不去死亡多处,这样才准我过来的。唔,上回你来我便要同你说的,只是没得空儿。”
“哦?有这事?这些时户部尚书亏空,我需临时代行其事,其间公文繁缛,是以忙了些。”又叹道:“展兄只怕都未曾劝过你罢!”
“是了,我才提起,大哥便说如能遵此三章才许我去。我自然应允了,他便没多说。”
“仔细些!凡事莫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