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才要请安,梁豫洵忙道:“陈小姐不必多礼,我不过便装出来逛逛。”
陈歌媛便只点头招呼,又望向展颜道:“展小姐。”
展颜见陈歌媛似气色不佳,唇颊血色半褪,因多问了一句,陈歌媛未答话一旁侍女道:“我家小姐一路颠簸,身子有些不舒服。
陈歌媛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大碍,慢些走还是可以的。”
梁豫洵便道:“前头有个茶肆,不妨去那歇歇。”
“这……”侍女颇为犹疑。
展颜道:“陈小姐想必是不宜行动,你的马快,你去茶肆取些热水来,顺道看看有没有郎中罢。”
陈歌媛忙道:“不必惊动公子,我在此略歇歇,过会便好了。”
梁豫洵笑道:“展小姐有令,谁敢不从呐。”便打马而去。
展颜因便也自马上下来对陈歌媛道:“马车里去歇着罢。”
陈歌媛摇摇头:“马车里怪闷的,外头走走,倒舒服些。我瞧你马上绑着包裹,我车里有麻布袋子,可用得上?”
展颜摆摆手:“不过顺手摘的一点子枇杷,绑也绑好了,懒得再装了。”
“在庙里的时候,远远便见着旁的山腰上种了一片枇杷树,金黄的枇杷挂满枝桠,还嘴馋了好一会呢。”
“这也好说,回去了我给你送些去。”
说话间梁豫洵折返,坐后带了个人。解下手上的水壶递过去,丫环来接了,又自马车里取了自家的水壶,方倒与陈歌媛喝。
那郎中走近干咳两声说:“姑娘把手伸出来老夫把把脉。”
一侍女忙挡在前头说:“放肆!”
“退下!”陈歌媛蹙眉道,因转向豫洵屈膝道:“有劳公子。我已好很多,可不必把脉了。”
展颜见她语气虽淡,大有拿定主意的意思,便也不多言,道了别处置好郎中便往畅园去。
老远便闻甜香扑鼻,梁豫洵奇道:“今儿没说要过来啊。”
至宅中,原是徐姑娘见旧日的薯粉、栗子粉放陈了,又太多一时不得吃完,商议了便做成糕点,拣好的给王府送去,剩下的这些日子大家多吃些,好过白糟蹋了。
梁豫洵面露欣赏之色,赞道:“果真蕙质兰心。”
徐姑娘淡淡一笑道:“王爷谬赞。”
展颜吃了一肚子水汪汪的枇杷,这会子又见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栗糕,肚子馋虫早动作起来,眼神炙热。
梁豫洵面露不悦,展颜瘪嘴道:“不过多闻几下,我这点事理也不懂的?平白找罪受?”
“谁晓得?”梁豫洵这才笑一笑,仍叮嘱了徐姑娘教莫给展颜吃,才进屋去换衣裳。
“上回你抄的那本古籍还记得吗?沈大哥赞不绝口啊!”
“沈公子满意就好。”
“那做什么他给你谢钱你不要呢?我翻过几页,里头的字多的是我没见过的,难不成你都认识?”
“哪里能够?畅园里有《字通》《解字》等书籍,王爷准我拿来查阅,许多字我也是查了许久,这才能把字都圆上。”
“那得花多少功夫!”展颜不由惊叹:“要我说就是给十倍的谢钱也给得。”
徐姑娘浅浅一笑,忽闻身后豫洵“徐姑娘这是还肃琛的人情。”
徐姑娘道:“民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