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已经采了一大篮子因道:“不必再摘了,一次也吃不了这许多。”
展颜便道:“我瞧那边溪里有鱼,咱们去抓鱼罢!”
挽了衣袖裤脚,赤着脚站到小溪里,清凉的水顿时沁润双脚,弓着腰仔细往水里瞧,担儿大叫:“那里,那里一条大鱼!”
鱼儿一惊,忽摆起尾巴一溜儿不见了,展颜忙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寻了一条鱼,只是不似先前大,瞅准了时候能铺过去,两手用力一合,岂料还是抓了个空,不禁懊恼:许久不曾下河了,手艺都生了。
换了个地儿,三人小心翼翼候着鱼,大气也不敢出,好容易有条鱼过来,展颜眼疾手快,上两手包抄,稳稳抓住。
担儿接过鱼说要拿个盆弄些水才好,展颜也惦记着展墨同尚儿,便上岸回马车里。
尚儿还不发能自主牵着缰绳,摇摇歪歪的坐不大稳,展颜笑道:“咱们还得再弄一篮荠菜呐,我还要打一盆水去。今儿咱们在外头玩个够罢!”
尚儿原是低着头不好意思,听展颜说完抬起头,小声冲展墨道:“墨舅舅,我自己再试试。”
展墨笑一笑道:“且缓缓,再走几圈看看。”
展颜拿了马车上小盆去装水,瞧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寻思着不如再捉几条,听秀月气喘吁吁跑过来道:“颜儿不好了!尚儿从马上跌下来了!”
展颜大惊,忙道:“摔着哪儿了严重吗?”
“不知道,头上有血,还昏迷着呢!”
展颜忙扔了盆匆匆赶过去。
一路得知,尚儿久学不会,难免灰心,索性想学着担儿一般,教马跑起来便能学会了,因趁展墨不备,踢了马肚子,马儿便飞跑出去。
尚儿本不大能控马,这一下更是东倒西歪,马儿一个颠簸,便摔到地上。
展墨给尚儿运气周身,展颜同秀月给担儿擦拭干净,因不敢颠着尚儿,马车不敢太快,展颜拍拍展墨肩膀道:“大哥不要太自责了,尚儿急切了些想出这个法子,这是谁难意料到的!”
展墨应了一声,回了府中,众人忙碌,不多时,请了太医至,把脉问诊,细细瞧了道:“腿脱臼了,正骨倒不是难事,只是要好生将养三个月不能动腿。至于摔马时磕了脑袋至昏迷不醒,这才是严重。”
“要如何医治?”
太医顿了顿道:“药方却有,可以一试,只是药材却不易得啊。”
展颜道:“你且把方子写出来,药材我们自想法子去苦苦寻来。”
太医道:“若能得这活首虫角、软茎藤、盼夜菊三味药材,老夫可保这小儿痊愈无虞。”缓一缓大夫又道:“小娃娃伤虽重些,毕竟年纪小,头颅尚可继续发育,若说能自愈也有几分可能,要得齐其他药材已属不易,小姐可斟酌斟酌再下定论呐。”
展墨道:“多谢太医。只是不知这几味药何处能得?”
太医道:“老夫记得展将军曾去过东郊山上采盼夜菊?”
展墨道:“几年前遵太医方子去采过。”
太医点头道:“是了,这藤喜沿崖壁攀爬,采时需连着根齐采来,偏此物藤又极软不堪一捏,要想踩得,不易不说,还极危险。”
“那这个活首虫角呢?听着像是甚么虫子似的?”展颜问。
太医道:“此药才是最为难得,活首虫乃闵疆虬谷特有之毒虫,虫经卵出,半年弃首重生,似凤凰涅槃,所赖者,便是虫首一支虫角,其效可通经络,可回血愈伤,乃天下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