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凉意一天比一天重,秀月调养了有半个月才好利索了,展颜少不得笑她:“老天给了人一副好皮囊,就不给人一个好身体了。所以那些美人儿呐个个病歪歪的,跑不得跳不动的。你以后啊可得跟着我学学功夫,活动筋骨,这么点小病拖这么许久。”
“是是是,全天下可就你最强壮了。哪天呐身边没个人儿,我看你一身功夫能吃啊还是能穿。”
“颜姨,我听人家说女孩子就是要柔柔弱弱的才讨人喜欢呢。像你这样强壮凶悍的,谁敢娶回家啊!”
展颜一把撸起外衣袖子怒道:“小崽子,几天不教训你敢取笑你颜姨了!过来!”
担儿素知展颜这副模样与她过招,他的下场可是惨不忍睹,机敏地拖一把凳子拦在中央,转头便往外跑。
区区凳子展颜哪放在眼里,轻轻一跃便越过去追担儿。担儿跑出院子正撞着一人,冲劲太大撞得往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哎哟!”担儿手上揉着屁股埋怨着:“展墨舅舅怎么也不扶我一扶,就让我摔到地上。”
“看你还跑!”
身后展颜一声喝吓得担儿痛也忘了,一个打挺爬起来溜到展墨身后躲着,探个头瞧着展颜。
“哼,看你还胡说八道,大哥也不帮着你。”
担儿吐着舌头道:“我说的是实话呐。你笑秀姨身体柔弱,怎么不说她病了,天天都有人来看她呢!颜姨你手烫着了,还得叫我去街上给你买药来。”
几句话说得展颜恼羞成怒,喊道:“你这小兔崽子,嘴上愈发讨人恶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担儿即又一蹦老远,展颜就要追出院去。
“颜儿,过来。”
话音才落,展颜只好收回脚,逃匿不成,折回来道:“黄茂舟判了何罪??”
展墨道:“嗯。担儿说的是怎么回事?”
“快别提了,我端药去给月儿的时候担儿正在院子里玩儿蹴鞠,正好一球飞来把碗砸着了,便把胳膊给烫伤了。不过大哥放心,已经涂了药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话见童堃跟着展墨一道来的,又冲屋里喊着:“小月儿,天天来看你的人来看你了!”
童堃知这话是展颜顺着方才担儿的话说的,神色微窘,不多时见秀月从她屋里出来,又两只眼睛全放在秀月身上了。
展墨吩咐丫环看茶,道:“童将军先坐坐,秀月招呼些。颜儿,你随我过来。”
展颜跟着展墨进了屋子,窃喜道:“大哥是有意留他二人独处么?”
展墨未料着这一茬,微微失神,紧接着便问:“哪里烫着,烫得如何,给我瞧瞧。”
展颜面颊微微发烫,未有动作,展墨觉察着语气太严肃冷冽了些,柔和了些道:“怎么不叫大夫来看?我看看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展颜忙摆着手。
展墨看着展颜忽然有些忸怩之态,面上透着淡淡绯红,怔一怔。干咳一声道:“过会叫人去请个女郎中来瞧瞧。”
“是是是是。”展颜点头如捣蒜,接着问:“黄茂舟究竟如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