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府里已得了展墨半夜带回的信,又见展颜回到府中,都安心下来。回来有一阵子,胡太医领着仆从拎着药箱来了。
展颜本担心展墨手臂上的伤,原预备请别的大夫来,见了喜道:“胡太医真是医者仁心,还惦记着我大哥的伤,还特意跑一趟!”
“不敢当不敢当!老夫方才给皇上把完脉,皇上令老夫过来瞧瞧少将军。”
展颜心里重重地跳了几下,听展墨问:“皇上伤势如何了?”
“唉。”胡太医开口就是一声长叹皇上本就是胸口受创,内里积瘀,方才号脉的时候又是郁结于心,血气凝滞,病情竟反有倒退之象了。”
“清早胡太医说皇上好好修养,能慢慢恢复,虽眼下不见好转,过些时定能痊愈了?”
胡太医对着展颜又叹道:“皇上哪肯好好修养呐?方才就令赵侍卫去传大臣了。”
展颜想起临走前梁豫洵面色仍是憔悴苍白,说几句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这样虚弱的身子,怎么议事处理政务?
“那得您府上的人好好伺候才是啊。”
“皇上没叫丫环去伺候。”胡太医道。
“啊?”展颜惊愕。
胡太医给展墨上好药又从药箱里拿了两瓶药膏来,说着如何如何敷用,展颜心里烦乱,听到耳中只觉是蜜蜂飞虫嗡嗡嗡地吵嚷得耳蜗子麻,终于见他停下来收拾药箱,又叮嘱展墨:“展公子这胳膊可要好生养着,这些时万万不能马虎。”
这一话又把展颜唬得一愣,暗悔方才胡太医说的话没听清,只好厚着脸皮问:“方才胡太医说的能不能再说一遍?”
“颜儿。”展墨唤道,已又对胡太医行谢礼,道:“太医叮嘱展墨记下了,劳烦太医多跑一趟了。”
送胡太医出府去,展颜垂头不语,展墨道:“昨日是皇上救了你,于理你该照料他。”
因着这话,展颜午时又回去了胡太医宅子。
宋侍卫在外间打坐着闭目养神,见展颜来了眼睛里划过“算你识相”的意味。展颜走近内室,梁豫洵眼睛紧闭着,睫毛一动不动,睡得沉得像是不省人事。
“宋侍卫,皇上怎么?”
“靠胡太医的药吊着商议了一个时辰的事,精气神都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