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与蔚雨卿同行又过了一日, 两人现在正在一片洼地里歇息。自从发现自己会咕咕咕个不停, 再加上知道她说的鸽子蛋是那个蛋以后, 秦故就又不给蔚雨卿好脸看了。他为了少发出这种傻不拉几的声音, 也很少说话了。
蔚雨卿还在那边说:“你不用担心, 过两天就会好的, 咕咕。”
你咕个什么劲啊!秦故瞪她。
蔚雨卿注意到他的眼神, 只说:“我也咕的话你就不会显得很奇怪了,咕咕!”
秦故想打死她。
他现在对蔚雨卿这个人的感觉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在心底里对她的肯定甘之如饴,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自信其实微不足道并且不堪一击,但是当有一个人发自真心地说她觉得你好的时候,你就觉得你又能坚持下去了。
秦故也感激她的付出。即使这只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秦故还是不敢相信有人能为了给自己炼一味丹药而不惜用自己的健康做交换。而且这个人只是他秦故, 即使他从前是再怎样风光无限的世家弟子,如今也只是一个默默无闻, 不受欢迎, 形同废物的自私小人。
但是另一方面, 秦故不知道怎么样和蔚雨卿这个人相处。她……和他完全不一样, 她说的话, 她做的事, 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秦故的底线,在颠覆秦故的认知。每当想对她缓和一些态度的时候,她又能做出让他匪夷所思的举动, 一击把他的心情降回冰点。
这几种感受交缠在一起, 令秦故在面对她时感到无所适从。他决定再多闭嘴一会儿,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蔚雨卿见秦故不再同自己讲话,仿佛觉得很无趣。眼看着她的脸变得越来越沮丧,秦故啧了一声,打算开口道——
却突闻密林不远处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二人在此处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别人,蔚雨卿立即跳起来说:“有人,我们去看看!”
“咕咕!”她又补充道。
“……”秦故不想理她,他径直走到她前面,寻声音来的方向而去。
蔚雨卿冒冒失失地跟在他后面,没一会儿,两人就看到了在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有三个持剑而立,作备战状的修士围着一个同样持剑的年轻修士。
同样是剑修,年轻修士身上却显出一股卓尔不群的感觉来。确切地说,他看起来是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他一身青衣短打,眉眼与姿态中尽是一种这个年纪的人独有的桀骜不驯。他与他手中一柄散发着青蓝色幽光的灵剑,看起来正像一动一静,一古一新,让人过目难忘。
只见那三个修士中为首的一个咬唇说道:“狄飞崖!我们与你有何仇怨,为何如此纠缠不休!”
叫狄飞崖的年轻人闻言哈哈笑出声道:“师兄们说笑,我与师兄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只是你们为什么不将那招雷破三绝使出来,我听闻此招要你们师兄弟三人合力使出来,威力甚大。师弟我好想见识见识,还请师兄们成全啊。”
另一个修士看了眼另外两个,然后道:“狄飞崖,你果然是个疯子!你在昆仑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此处可是秘境,你是下了决心要和我们同门相残?”
狄飞崖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道:“师兄为何这样说,我不过想与你们切磋一二,怎么说的我要取你们性命一般?”
为首的那个哼的笑了:“与你狄飞崖切磋过的,还能站得起来的有几个?雷破三绝是我等的杀手锏,极耗灵力,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用,若用在了你身上,秘境中再被什么妖兽袭击,我等该如何处之!”
狄飞崖闻言思考道:“这样听来,师兄们这招雷破三绝果然威力不凡。原来如此,要迫不得已啊……”
他说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沉眸扬手,便是一剑劈出!
剑风带着话音直袭那三个剑修而去——
“这样呢,这样会不会迫不得已!”
这一句话音刚落地,狄飞崖便飞身而起,凌空朝着三人又是刺出一剑!
“师兄,这小子来真的!”
三人没想到他竟是如此雷厉风行,堪堪躲避过他的两剑,容态之间皆有些狼狈。
为首的剑修沉声道:“他是想激我们使出雷破三绝,不可遂他的愿!左右散开,同时出招!”
三人相顾点头,然后唰的散开来,呈三角之势将狄飞崖围住。
狄飞崖此刻单腿停在林中一棵树上,他低头看三人,见他们皆已进入临战之态,高兴抚掌道:“这样才有意思!还请师兄们指点一二~来吧!”
“欺人太甚!”
以这声为信,三个剑修同时举剑,他们将自身的灵力凝聚到灵剑上,三道剑光极为默契地同时刺向狄飞崖!
“嚯,不错!”狄飞崖吹了声口哨,然后用力一蹬,径直向剑光刺来的方向飞身而去!
他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旋转身体,手中剑光随他身体的转动画出青蓝的光圈,那速度快得令旁观之人的双眼中只留下了残影。
只听砰砰砰三下剑光相击之声响起,狄飞崖已悠然落地,笑眯眯地看着围着他的三个师兄道:“还不够,再来。”
另三个剑修看他竟然真的能够一招接下他们同时使出的三招,心下皆是诧异道,看来这百年一遇的天才果然名不虚传,听闻他只有筑基初期,我们一个筑基中期,两个筑基初期一同出招却还不能动他分毫。果然是怪物!
他师兄弟三人已经互相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