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狸伸出尖锐的爪子把黑猫的肚子剖开,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山野,黑猫扭动着身躯反抗也仅仅只有几瞬就没了动静。
死了。
解语晨手中的龙纹棍握的紧了,刹间就飞身到了果子狸的身边,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一棍子。
它的声音似山中精怪,身子因为暴怒也站直了起来。
“嗷!”
果子狸尖牙因为狰狞的面目尽数露了出来。
鹧鸪哨此时也赶了过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道法。
解语晨不再动手,他觉得鹧鸪哨一人足以对付现在的场面。
果子狸摇身一变成了人形的模样,爪子异常的尖锐,似乎能把人的脖子捅穿。
鹧鸪哨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们师兄妹三人不是在墓里就是在找雮尘珠的下落。
住的都是深山野林,对这么精怪也是见怪不怪。
可解语晨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建国以后不许动物成精。
他眼中皆是玩味。
这妖怪,能在鹧鸪哨手底下支撑多久?
一分钟?
两分钟?
解语晨沉思间还不忘捂住口鼻,只见那鹧鸪梢使出搬山独门绝技——魁星踢斗正中果子狸精的心口。
它被鹧鸪梢一脚踢到了参天大树上,生生把树干砸出来一个深坑。
真是……开眼了。
解语晨也不再观看战局,而是选择加入。
快些结束这里的战斗,好返回去,它怕再生事端。
果子狸长的可怕的指甲都被撅断了过去,指尖血淋淋的,让人只看一眼都会联想到山村老尸。
它挣扎着起了身,竟然还要向鹧鸪梢发起进攻。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解语晨用布条捂住口鼻,将龙纹棍直接打进了果子狸的心口,一击贯穿。
使出全力后龙纹棍的威力竟然变得这般大,时空局……当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好身手啊,解兄弟。”
鹧鸪梢眼中都是敬意,对强者的尊敬。
这妖怪皮有多厚没有人能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了。
解语晨仅仅只需要一击,就能让它死亡。
可真是,神了。
“谬赞了鹧鸪梢兄弟,如果不是你先前念出来的道家正气咒阵住了它,要不然想杀死它我也得多费几番功夫。”
解语晨不邀功,反倒赞扬起了鹧鸪梢。
龙纹棍上沾满了果子狸精的血液,解语晨颇有些嫌弃的捉住干净的地方,他想着带回去让黑瞎子给他弄干净。
反正他是黑瞎子的债主。
没有心理负担。
二人这才想起躺在坟墓之上动弹不得的陈羽楼。
他眼睛在转动着,但四肢如同麻痹住了,一动也不动,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从他急切的眼神中,解语晨看懂了求生的欲望。
他双手叉腰的看着鹧鸪梢处理后事。
鹧鸪梢往地上插下一把短刀,淡漠的说着:“你中了果子狸精尿液的毒,再过一会儿,你的手脚就能动了,这把刀,留给你防身用。”
说完之后毫不留情的走了。
陈羽楼在刚才的战斗中看到了鹧鸪梢使出的搬山独门绝技——魁星踢斗这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搬山掌门人鹧鸪梢。
之前他根本没注意到鹧鸪梢,因为他们师兄妹三人在解语晨他们的衬托之下着实有点不起腰,更像是人家的侍卫。
没想到啊,竟然是名声大动的搬山魁首!
陈羽楼为今日的唐突感到十分抱歉!
如果真的能拉拢到这些人,他们此行定会十分之顺利。
他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但很快,他又想了起来。
他是如何到了这荒山野岭!明明刚才他正在客栈中泡澡!
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蝉食,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到了下巴处,然后递进衣领。
比看见那只果子狸精还要令他生惧。
解语晨和鹧鸪梢明显是不知陈羽楼心中所想,他们两人此时在回去的路上。
不做停留,脚程飞快。
没想到啊,这意外还真是降临了。
义庄之外灯火通明。
一排排的人手持火把为义庄照明。
解语晨眉头顷刻之间皱紧,他们是如果这么快追上来的。
不应该啊。
但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罗老歪人长的不算高大,严格来说是有点矮小的,但现在他手握枪支气势直接飙升到了两米八。
他语气粗鄙:“老子就说你们跑不掉,你看老天爷都在帮我,你们拿什么跟老子斗!今天那个死瞎子去哪里了?敢暗算老子,老子让他死的稀巴烂!”
无邪和胖子他们被绳子绑在了院子中心处,解语晨缩骨爬上了屋顶,他数着人头。
一,二,三,四……
没看见黑瞎子跟小裴延……
想来是黑瞎子带着小裴延冲出去了,罗老歪他们胜就胜在人数。
解语晨口中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
鹧鸪梢惊于解语晨竟然还精通于这缩骨之术,真是惊喜一个接着一个。
他思忖片刻后,说着:“他们人太多了。”
而是他们身上都配枪,硬来他们明显不是对手。
“他不会对无邪他们怎么样的,我们回去把陈羽楼捉回来当人质。”
解语晨看得真切,那红衣姑娘一直阻拦着罗老歪对无邪他们下手,无邪他们看着狼狈,身上其实一处伤口都没有。
红衣姑娘是陈羽楼那边的人,看来陈羽楼是抱着一定要拉拢他们的决心啊。
黑瞎子此时背着小裴延往悬崖的方向跑去,他没办法对付那么多人,只能先把小裴延救出来,裴延不能有事。
他此时就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着解语晨一同出去。
“小屁孩还挺重……”
话是这么说着,脚步更是加快了。
他要去搬救兵。
解语晨和鹧鸪梢打定主意后悄悄的从屋顶下来回到了原来遇上陈羽楼的地方。
果子狸的毒还没有完全消散,陈羽楼还是躺在地上,不过他的双手恢复了一点意识,手中紧紧的握着鹧鸪梢留下来的那把短刀。
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卸岭总把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从他家瞬息到这荒山野岭……
越想着他额头上的冷汗越密集。
踩动树叶的沙沙声在极度安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大,陈羽楼抬起头颅拼命看向发出动静的方向。
声音越来越近了……
陈羽楼心跳的声音在这极度安静的空间竟然也能清晰听到。
如鼓声般。
粉红色的衣角,陈羽楼悬着的心猛地就落下了。
呼。
不是什么山野精怪就行。
他这会儿也能说话了,语气中满是惊魂未定:“你们怎地又回来了?”
陈羽楼确是想不通。
这两人回来的理由他是当真想不出来,实在是有愧他卸岭总把头的威名。
解语晨只是冷哼一声。
鹧鸪梢把地上的陈羽楼搀扶起来,并且夺过了他手中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