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盒子让人觉得似乎是从过去某个尘封的空间里信手拈来的一个物件,然而浑然天成的木质却又莫名的温润典雅。
佐老毕恭毕敬地打开,玉色的戒尺状神骨就那么缓缓地从盒子里轻轻地飘起来,仿佛外界的庸俗岁月都与它无关。
宗政礼司心急如焚,却还是耐着性子将无垢上神的话转述。
佐老若有所思:“两种以上属性的法力才可启动,信念合一倒是其次,不过看无垢上神的意思,启用神骨消耗将不可估量,上神警告再三应该此意。此骨虽然有毁魔复清的神效,也有积毁消融的威力。三界之中任谁都对这样的力量垂涎三尺,却从未有人真正考虑启用神骨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宗政礼司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说:“就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无畏,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存了不该有的念头。”
佐老定定地看着宗政礼司,他一直想知道是从何处得知绯绝颜的事,然而宗政礼司不开口,他也不能强问。
“如今虽然你是解开咒术的关键,可是没有长生树也是枉然。”佐老试探地说。
宗政礼司的眼神却好像飘的很远,没有回答。
佐老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长生树难寻却也并非绝无仅有。披云神宫你可有耳闻?”
宗政礼司心中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并没有特别在意佐老的话,“听过名号,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外人对他们的消息很少。”
佐老接着说:“那披云神宫原是妘妱的亲信,当时为了自保却反叛而出,出卖了妘妱不少秘密。但是当年妘妱自创的很多术法都是披云神宫那伙人继承的,奈何德不配位,他们将术法当做投名状贡献给主战派,而主战派当中时至今日分散各部,多数术法也已经失传。披云神宫自己作为继承人反而将术法丢失,所以暗中一直要在各派中寻找流传出去的掌术之人。”
宗政礼司不知道佐老提及披云神宫是何用意,“术法本是保护弱小族群的应对之策,算不上修为大道,而苦苦钻营这些的氏族估计也难装天下,只在意自己的一方天地得失。”
佐老赞许地点头,“说的不错,神凤族本来也与披云神宫并无关联,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披云神宫庶出长子的媳妇是龙族,而神凤族族长的妻子同属龙族,披云神宫借口神凤族对族长夫人处置不公而发难,绯绝颜本来对付他们绰绰有余的,奈何对方阴险使诈,着了道。绯绝颜中术已经多日,龙族为了自保送上宝珠能暂缓术法的作用,然而终究此术是极端阴险,你是否心中已有对策?且不说我与神凤族也有些渊源,你与绯绝颜的……关系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者神凤族也是为数不多愿意也敢于与虚无界为敌的世家大族,于情于理我们若能帮扶,绝不推辞。”
宗政礼司看了看熠熠发光的神骨,他何尝不想,天知道,若不是当时不能确定白袍怪人的言语,他差点当时就把神骨交换了去,是花了多少力气调度理智才把这个念头大笑,劝诫自己不可轻信旁人。若是当时就能确认绯绝颜的事,他实事求是的说,就算大义在心,他也不可能毫无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