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事情全部谈完,气氛恢复原本的安静,对面炙热的目光黏在他身上,烧的他心口发焦。
韩俊起身朝孙禹示意,僵着身子,推门出去了。
目光所及之处没了聚焦点,郑清浛再坐不住,找了个借口,竟也跟着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韩俊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站在的洗手台上洗手,肥皂还未洗净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揽住,来不及反抗他便重新被推进了卫生间,咔擦一声,他听见身后对方落了锁。
韩俊没挣扎,板着身子任他抱着,熟悉的气息充斥进他的鼻腔,郑清浛几乎都要落下泪来。
其实他落下来了,韩俊明显感到一滴滚烫的液体顺进了他的脖子,他冷静了片刻,终于开了口,“郑先生,请自重。”
“别说话,让我抱会儿。”对方脑袋拱进他的脖颈,将他搂的更紧,“就抱一会儿,求你了。”
韩俊胸膛贴着他的胸膛,二人在窄小的空间里长久拥抱。
时间点点流逝,郑清浛终于松了手,他扳过对方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为什么回来?”
“我会离开。”
“想都不要想!回来了就休想再离开!”郑清浛抵在他的耳廓,语气急切又瞬时柔和,“你能不能...你真的,真的不要再离开了,行吗?”
韩俊瞧着他,喉结上下翻滚,手指在看不见的背后捏的泛白,他笑道,“郑先生,朋友一场,不过多年未见,你这般模样是否太过热络了些?”
郑清浛闻言半颤了身子,眼里的难过渐渐散去,手从韩俊背后滑了下来,“许久不见,相思成疾,我这人实在重感情,让韩总看笑话了。”
“无妨。”韩俊趁机推开他开了门,“别再犯就行。”
郑清浛眼眸含光,唇色惨白,望着远远离去的背影,狠狠踢了一脚马桶。
... ...
一顿饭吃的尴尬不已,安疏浅路上一直瞧着韩俊看,想问的话无数次到了嘴边,又无数次咽回,惆怅帐然之际,韩俊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
他安排代驾送安疏浅回去,上楼继续加班。
整幢高楼漆黑一片,不久,他亮起了唯一一盏灯,同不远处的高楼那盏相似,是看不尽的黑夜里,唯一的璀璨。
他这几晚每每觉出疲累,都会不自觉趴在窗上望一会,仿佛下一秒,屋内的主人就会将窗打开,双手交叠倚在窗口,与自己遥遥相望,带着同样落寞的神情,静候黎明。
“整整五年来,他家里的灯从未灭过,我想...我觉得他该是一个怕黑的人。”
“又或者...或者,他在等一个人。”
韩俊瞧着桌上凉透的咖啡,再瞧着对方那盏灯,手指在桌上无意识打着节奏,像一首陈年的歌曲。
韩俊知道,郑清浛这个人,不怕黑。
... ...
除夕放假前一天,整个公司都裹了一层年味。韩俊依旧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安疏浅没记错的话,这已是他连续加班的第四天。
因为资金周转的问题,安疏浅半学半帮也一直待到深夜,而那个永不停歇的工作机器,此刻终于劳累不支,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的手机是在凌晨响的,安疏浅正趴在桌子上整理材料,而韩俊睡得香沉并无任何醒来的痕迹。
她见是陌生来电,又怕误了差事,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小声开口,“喂?”
“请问您找谁?”她压低了声音,见对方没有回应解释道,“韩俊现在睡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联系好吗,我是他的...”
...电话挂了。
安疏浅是个十分好奇并且执着的人,她敏锐的第六感,在这通陌生来电里,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她将刚才的电话调出来,又从包里找出了郑清浛的名片。
号码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