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眼弯成了月牙，肿胀的嘴唇也掩盖不住她的光彩。

洛无涯愣了愣神，低头看看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青团瞧见，讪讪地放开，但是依旧兴奋地拿起铜镜照着。

从小到大，因为脸，青团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连村头的大黄狗见了都多吠几声，尤其是越长越大，脸上的红斑竟然越来越明显，在花老爹的开导下，青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世间哪个女子不喜欢花容月貌？是以，今日面貌稍好，青团便欣喜若狂。

“你这毒性虽然不重，但是年岁已久要想解毒，也得假以时日。”洛无涯说。

“花花，今天看到什么？”洛无涯冷不丁一问。青团沉浸在喜悦中，尚未回过神，脱口而出：“我看到桃红拿了‘闻者死’……唔……”

青团自己感觉说漏嘴，但一想，即使自己不说，他也猜了八九分，索性不再隐瞒。

“咦？为什么桃红要杀你？”青团不解地问。

“因为她的妹妹莲青。”洛无涯懒懒地回答，“上月十五，在我闭关修炼时，莲青伙同其他护法犯上作乱，虽然当时我没有走火入魔，但也身受重伤，他们不知道我的底细，又由于平时我的积威颇深，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先处罚了莲青……”

青团歪头想了一下，上月十五？莫不是和洛无涯相遇的那天？早知道他身受内伤，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那上次刺杀你的黑衣人也是和他们一伙儿的？”青团问。

“不错！”

“那桃红为什么一边替莲青求情，一边还要刺杀你？”

“或许，她对我处罚莲青的方式不满吧。”洛无涯淡淡地说，眉宇间有说不尽的疲惫。

外人只道千机阁阁主一呼百应、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这其间的个种滋味。青团看着洛无涯，心中竟无比同情。

洛无涯看着青团眼睛，那眼神不像柳绿对他的畏惧、也不像莲青对他的仇恨、也不像其他别有心机的女人对他的爱慕，那是一种心疼？洛无涯的心莫名一暖。

“那你是怎样处罚她的？”青团不解，声音却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

“我只不过挖了她的一只眼，她就受不了了”。

“什么？”青团惊恐的说问。

挖掉一只眼？洛无涯说话的语气像摘了一片树叶一样轻松，仿佛他挖掉的不是活生生的人的眼。

哼，刚才还同情他呢！他如此心狠手辣！青团忿忿地想。

看到青团的表情，洛无涯眼眸中的暖意霎时消失殆尽。

他没有停歇，继续说道：“然后，我把她做成了人偶，桃红想必是发现了她吧。”

人偶？青团第一次听说。

仿佛是看出了青团的疑惑，洛无涯站起身来，走到墙壁前，轻轻一击，闪出一道门，里面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

青团走过去一看，那姑娘穿着碧青色的衣服，和桃红长的有八分相似，只是右眼眶空空如也，青团试着把手指伸向她的鼻尖，已经没有任何鼻息。吓得她赶紧缩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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