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轻舞悠扬。
舞池边缘,艾浪挽着于承一点点滑向正中央。
似乎是刻意为之,他总是背对着云辉的方向,有意无意地将他那性感的蝴蝶骨显摆给所有人看。
于承一眼看透他的把戏,也不拆穿,非常配合地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将那尖锐的指尖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疼痛蔓延,鲜血氤氲,他却满不在乎,眼帘低垂,嘴角隐隐含着笑:云辉啊云辉,如果你知道自己苦心孤诣设计让我消失的大计,只是为了给这么一个恶毒阴险的心机婊让位,你还会觉得值得吗?
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场合,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真要是嫁到你们云家,岂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不过也好,你这样的人渣,也只有这种畜生才配得上了!
于承冷笑着,将所有的心思掩埋。
五彩灯光旋转,各怀心思的舞步跳跃。
云辉站在舞池边缘,盯着艾浪的那双爪子,气得浑身发抖。
也许是顾忌云辉的身份,也许是被云辉身上肃杀的气场吓到,舞池内的其余人等不多时尽数散去,只剩下两个颜值无人能及的美男子翩然起舞。
有那眼尖的,早已看到舞池内不断低落的血迹,却因乐声嘈杂而无法广而告之,只能转过身去,与身边的伴侣窃窃私语。
不多时,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纷纷看向鲜血中起舞的两人。
艾浪非常享受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抬手拽着于承转了一个圈,随后趁着两人舞步交错的瞬间贴在于承耳边警告道:“疼吗?想告状吗?想让他为你心痛吗?你尽管去,只要你不怕你妹妹死在我哥床上!”
什么?于承闻言,仿佛有谁扼住了他的咽喉一样,窒息感似海浪般席卷而至,让他不由得一个踉跄,一脚踩在艾浪脚上。
艾浪顺势松手,笑看于承向后摔去。
却不想,于承没能倒地出丑,反倒是倒在了云辉的怀中。
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瞬间,舞池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唏嘘,众人终于看清,艾浪那一手的鲜血,全是来自云辉怀中这个自带话题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因一场兴师动众的求婚而闹得人尽皆知,众人诋毁过,谩骂过,羡慕过,憎恨过,却从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亲眼目睹他被凌|辱的场面。
看来,门当户对真的是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真谛啊。
看看,高枝是好攀的吗?被人羞辱了也不能吭声,可悲可叹。
于承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曾几何时,他也是看不起那些攀高枝的人的,如今身份逆转,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他一把推开云辉,全然不顾手臂与腰间的伤口,没事人一样问道:“怎么了?好端端跳个舞,你倒是来扫兴!”
“你还在装?”怒吼声中,云辉眼中腾起化不开的怒火,他将于承拽回怀中,沉声训斥,“为了跟我赌气,你就这样糟践自己?明知他不怀好意,你还巴巴的送上门?好玩吗?爽吗?就为了让我着急对不对?好,你成功了!我他妈着急死了!你满意了没有?”
“谁要跟你赌气,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于承一把摁住云辉的手,贴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腰上,“我被你整天闷在家里这么久,难得出来玩玩,当然要尽兴啊!”
云辉猛地抽回手,低头看向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衫,气得浑身发抖,转身,三两步迈进舞池正中央,一拳毫不留情地冲艾浪脸上砸了过去:“你他妈的找死!”
艾浪不躲不闪,吃足了这一拳头的力道,整个人像那飘零的花瓣,颓然倒向地面。
要不是有人眼疾手快将他托住,只怕艾浪这丑要出大发了。
他一把搡开身边的好心人,冲到云辉面前,一头扎进他怀里,捂着脸哭得期期艾艾:“小飞飞,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
“艾浪,我再警告你一次,他现在还是我的人,你凌|辱他就是践踏我的尊严。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云辉一把推开黏在怀里的艾浪,视线落在艾浪那沾满鲜血的手上,眼中直冒火星。
他忽然揪住艾浪的血手将他拽回身边,一字一句道:“今天看在你爸生日的份上,我不跟你多啰嗦,你给我记住,你现在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他是我云家板上钉钉的少夫人,你胆敢再动他一根手指头,我立马叫人把你这双爪子剁下来!”
艾浪的手被捏得咔咔作响,眼看就要被捏碎,他扭曲的五官再也无法故作镇定,十指连心,他痛得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地上砸。
他哭道:“小飞飞,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明明身体不舒服还非要跳舞,我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伤,这也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