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只喝一碗？”

周漾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减肥。”

气氛有两秒的凝滞。

钟泽脸上有些冷，看起来不太赞同：“谁刺激你了？”

还不是你刺激的。周漾心说。

“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肚子上多了

一圈肥肉。真的，这么大一圈，跟个游泳圈似的。”周漾说着，觉得不够形象，又伸出手在面前比划出一个大圆，有些夸张。

“是吗？那不挺好，方便你随时游一个来回。”钟泽被他夸张的手势逗笑了，脸上也和缓不少。

……

周漾大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憋得脸色都红了。

“总之，现在这样挺好的。”钟泽正色道。

“哪里好了！”周漾垮着脸问。

“摸起来。”顿了一秒，钟泽答。

摸起来是真的好，软软的。钟泽想。

周漾觉得，钟泽最近是有点飘了。

*****

周日的早上，钟泽拎着一个旅行背包,背后跟着兴奋的周漾，两人锁了门坐电梯准备去负一楼的停车场。

周漾两手空空跟在后头，懒散得不行，一进电梯就像树懒似的往钟泽身上靠，半边身子都挂了上去。

钟泽将行李换去左手，腾出右手揽住周漾：“在外面注意点影响。”钟泽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在说教。

“放心，这时候哪还会有人。”周漾又往旁边拱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站好。”钟泽作势要拽他下来。

“我不。”周漾两手紧紧箍在钟泽腰上，脸侧贴着他的脖颈。

他清楚看见钟泽的喉结上下那么一滚动，觉得下一秒钟泽的唇可会压下来了，于是他闭上眼睛。

但是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

电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脚步声响起，有人进来了。

钟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周漾也是如此，两人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周漾脸埋得

电梯内安静得可怕，进来的是住在2楼的王奶奶，老人家要下楼去丢垃圾，上年纪了腿脚不便，于是坐电梯。

周漾平时上班看见老人在小区遛狗都会热情打招呼，因此和小区里的老人们都很相熟。这是钟泽所熟知的。

王奶奶一手拎着黑色塑料袋，一手牵着一条上窜下跳的金毛，腾不出手来按按钮。

钟泽见状，伸出手按了1。电梯门合上，王奶奶声音响起：“谢谢你小伙子。”

钟泽没说话，客气地笑了一笑。

这期间，周漾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始终将脑袋埋在钟泽胸前，不好意思抬头。

王奶奶的金毛叫大花，特别皮。王奶奶靠着左边电梯壁站着，右边是钟泽和周漾，大花就在中间。它从进来起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在周漾脚边嗅来嗅去。

周漾好几次给大花喂过小笼包，它现在，应该是认出周漾了。

从2楼到1楼，电梯门几乎是才刚关上又立刻打开了。

王奶奶向钟泽点头示意，然后牵着大花出去了。

这回电梯里只剩俩人了，周漾自发自觉的站好了，也不往钟泽身上靠了。

钟泽看得好笑，伸过手去碰周漾的，握住。

周漾笑不出来，他恼得很：“怎么办 啊，我以后都不敢看见王奶奶了。”

“没关系。王奶奶没看见你。”钟泽说。

“好像是啊哈哈哈。”周漾放心了。

两人下到负一楼，钟泽开车，周漾坐副驾。钟泽不说去哪儿，钟泽也懒得问。只知道开车要3个多小时，路程有点远。难得一次周末出游，虽然周漾不希望把时间都花在路上，但他知道钟泽是个有计划的人，就也没有说什么。

周末的主城区车流量大，以至于几乎是一步一挪，出门后花了近40分钟才上高速。

周漾起初还担心钟泽一个人开车太疲劳，隔几分钟就要给钟泽讲个段子。

在出发2个小时后，他就焉巴了，在座椅里缩成一团打瞌睡。

钟泽把音乐关了，又把空调温度调低，连带着，车速也慢了下来。

周漾被钟泽叫醒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还是大得要命。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是看见了。

透过明媚日光，周漾看见这个偌大的、色彩繁复的花园，以及花园中央的小楼。

这是周漾家，准确来说，这是周漾父母生前生活的家。

时隔多年，再回到旧屋，周漾只觉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