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杞没有被带回客栈,而是走进了一座低调的别院里。
不一会儿,尉迟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胖乎乎的猫。
夏杞眼睛一亮:“小花!”
小花可怜巴巴地在尉迟泱手里叫了一声,似乎想要挣扎,奈何此时正被死死捏住了命运的后颈,再怎么扑腾也翻不出花浪来。
“喵——”
救驾!
尉迟泱却故意当着夏杞面一把将猫扔到傅毓的怀里:“出去。”
“喵——”
夏杞:“......”
傅毓简直是求之不得,快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敏捷地接住猫,得了命令哪还要停留,眨眼便飞快地掠出门外。
“啪——”
门被关上,尉迟泱转身重新看向夏杞:“你给我过来。”
夏杞被他一屁股按在了椅子上,两只手臂分别撑在他的两边,完全将他禁锢了起来。
“你可不能把小花怎么样啊。”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养得那么胖的。
“......”尉迟泱地头看着他,“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夏杞偷偷抬了抬眸,瞄了一眼。
脸色果然黑的跟锅底似的,还隐隐有爆发的征兆:“别气啊,我承认我是偷偷跑出来,但也不是故意的.......”
“很好。”还总算想起了先前答应过自己什么。
明明还是气得要命,脑海中惊心动魄的一幕不断地闪了又闪。
如果他刚刚慢了一步,如果他没有发现偷偷溜到楼上来的猫,如果他没有一眼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那他最后会不会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少年死在眼前?
那么毒辣的一掌,内里的肺腑恐怕都要被拍成肉泥。
“哎,尉迟泱,你别生气了啊......”夏杞没想到他的眼睛都瞪出了血丝,手边传来什么裂开的声音。
他知道,是椅子的扶手要被尉迟泱抓碎了:“我真是有事才跑出去的,我发誓!”
尉迟泱没说话,拉起他的一只手,反复看了看,又探了探脉搏,完了还是不放心:“有没有哪里受伤?”
听声音已经没有那么气了,夏杞不由松了口气:“没有没有,幸亏你来得及时,我真一点事都没有。”
他都这么暗戳戳地恭维他,再生气就过分了啊!
“闭嘴,说恭维的话也没用。”
“......”
反复确认夏杞确实没有受伤,尉迟泱这才放下心来。夏杞以为终于可以起身了,不想那高大的身躯还是牢牢地禁锢着他。
尉迟泱:“你还没有交代清楚。”
“哈?”夏杞抬头,“我还没交代什么啊?”
装,接着装。
尉迟泱看着他没说话。
“......”这人的段数似乎高了许多,明明之前还对窝毕恭毕敬,说什么泱之命乃他所救,若有所求定当全力以赴。
这才过了多久?就敢将他按在椅子上这样那样。
“呵,男人。”
尉迟泱:“?”
“既然此时关乎于你,又在方才已经确认,我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烫了一天如今又已恢复平静的玉瓶,拎到两人面前,晃了晃。
“关乎于我?”尉迟泱奇怪地看着那玉瓶,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你会有何事关乎于我?”
夏杞凉凉地抬眸看他,一副看愚蠢人类的表情:“你可知道自己摔下悬崖的那日,身上除了受了外伤还有哪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经的地方......”尉迟泱目光微沉,开始回忆,“不对劲自然是有的,起初我正与人交手,对方虽然人多,却未必对付不过,只是在对上其中一人时......”
“忽然头晕目眩、两耳失聪,这才中了对方一掌,情急之下跳下山崖,只为在如此突发状况之下寻得一线生机。”夏杞顺着他的话补充。
尉迟泱敛着目光向他望去,显然夏杞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有一点是他一直没弄明白的:“自我从昏迷中醒来,身上除了从山崖跌落造成的腿伤之外,别处却关紧要,包括已经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和听不见的耳朵,都恢复了。”
夏杞将玉瓶塞进尉迟泱手里:“你觉得是何所为?”
“何所为?”现在就算再不明白也该知道是与这玉瓶里的东西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