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最后一门考的是物理。

脑海的公式写在草稿纸上，月考出的题目要比他做刷的试卷题目简单一些。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出现在答题卡上, 白纸被这黑色一点一点染尽。

有一些成就感, 做出一道题的成就感和做完所有题目的成就感，他知道就算不会做的也不要空在那儿。

哪怕写一个公式上去也行, 兴许得了两分。

二楼的窗外竹子翠绿又盎然, 片刻后一只小鸟飞过来停靠在竹叶上，压弯一小节, 压在了窗台上，不再继续往下弯。

叶湎和外面的小鸟对视了一眼, 豆大的眼珠子在眼眶转了两圈, 翅膀轻轻扇动了几下，小鸟胆大的从竹叶上跳在窗台上。

白色的草稿纸还剩一面, 2B铅笔有些宽但不妨碍他作画。

不多时, 窗外的画面便停留在这张纸上。

只是，现实窗台上只有一只小鸟，叶湎的草稿纸上多了一只小鸟。

两只小鸟挨在一起正好奇的望着教室里面还在考试的一名学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里面的一名学生是一个小线人, 没鼻子没眼, 只有一颗圆圆的脑袋和四肢。

走出考场，外面的阳光有些大, 把地面反射着白光, 他和以往一样, 考试完走回教室。

国庆七天假, 干些什么好, 新的画稿也上交了。

得去一趟【和谐X图铺】蓝天前几天给他发微信，让他放国庆过去。

好像工作室接了几个广告，广告用漫画的形式画出来，需要他当面详谈，叶湎答应了，主要是广告费可观。

除开画广告漫画，如果还剩有时间就看书做作业吧，还有两年时间，应该来得及。

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是早上程凉拿家伙给他的，说是让他没门考试前都吃一颗，会给他带来幸运的糖。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

摸出手机，开机，瞬间有十几个电话和短信进来。

幸好，这是新买不久的手机，要是他以前的那个垃圾手机肯定又得卡死。

不过，这会儿谁找他？

张帆？他找他做什么，打这么多电话，蹙眉，电话打过去。

电话一直响着，但是没人接。

叶湎首先想到了程凉，他不在教室。

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也是没人接。

登陆QQ，打开了班级群。

班级群空荡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晚，没发生什么事，莫非是他想多了？

捏紧手机，叶湎从课桌里拿出自己的包，塞了几本书和作业进去。

少年的包不在，他已经走了？

不对，程凉是住宿生，每天早上没带包，考试已经结束，那个家伙总不肯能还没回来。

或许在厕所，或许在宿舍，但他不想等了。

拿起包就走，先去厕所看了一圈没人，很大的可能在宿舍收拾东西。

今天中午他们一起吃饭时，程凉还说要去他家睡，这会儿可能在宿舍收拾东西。

但是，当叶湎踏进了少年住的宿舍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程凉桌上的东西被弄得乱七八糟，喝水的杯子碎了和水一起流在桌子上，打湿了好几张试卷。

各种书被扔在地上，空白的书页还有清晰可见的鞋印。

三个床铺只有程凉这一个像这样，桌上各种小玩意儿全部东倒西歪的。

叶湎凝眉，发生了什么事？

操了，哪个弄的？

联想到昨天早上，王晓明和张林波那两个傻逼搞的？

他妈的！

电话持续的打不通，叶湎大步转身，出了宿舍继续打电话。

打了好多人的电话，甚至是班长的电话都打了，全都是不知道。

这会儿大家都考试完，应该还不太清楚事情。

妈的，他就应该提前交卷的，干什么无聊的还画画。

操了，叶湎想不到什么了，一路从宿舍楼奔跑到教学楼，去了二楼老张的办公室，办公室老张也不在。

教室里，大部分的同学已经到齐，但是老张没有过来宣布放假前的一些东西。

看到叶湎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跑进来，全班都惊讶地看着他，他站在讲台快速的望了一圈：“有没有人看到程凉，或者张帆，王晓明，张林波他们？”

目光盯着这几个人的同桌，那几个人被叶湎脸上不耐的表情吓到了，磕磕巴巴的道：“没看到，我进教室就没看到他。”

“操！”低声开口，“如果有人见到了他们就在班级群说一下，谢谢。”说完，叶湎就要转身离开，一道女声在教室里响起：“叶湎。”

回头，看着已经走出来的女生。

“叶湎，我有看到了他们，我带你去找他们。”

方静怡放下手头的一切，已经站在叶湎的身后，叶湎低头看了看只到他胸口的女孩，沉默片刻，点头：“好。”

打架的地点人已不在，但这毕竟是一场太过于暴力，和影响重大的一次打架事件，还是爆发在学校。

方静怡：“我看到的时候，他们打架被保卫股的人抓到，现在应该在主任那儿。”

这个打架的地点是学校最偏僻的地方，但是学校大部分的地点都装上了监视器，保卫股的人从监视器看到一伙人从这里经过。

熟知这些学生聚众在一起的德行，保安过来直接抓了个现行。

至于方静怡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她是在门卫室取东西，然后和保卫股的人一起看到学校建筑外面的监控。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叶湎和方静怡一起站在外面，看着脸上有些担心的女孩，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