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寄过来的这张录取通知书, 愣了好一会儿, 叶湎甚至在心里想是不是填错了。
但是, 回忆很明确的告诉他们, 当时程凉填好志愿，他在旁边看着，提交过去之后还一起检查了一遍。
他的志愿只有北京那边，其他的地区没在他的考虑范围。
现在发来的录取通知书只能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志愿被人改了。
少年的脸上青黄交错，愤怒聚集了整个眼眶，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想到什么，一把抱住叶湎：“湎哥, 我出去一趟, 没事的，相信我。”
吻轻柔地落在他的唇上，少年说完这句话立马转身离开。
叶湎从晨曦等到日落, 没有等到程凉。
叶湎在屋子里想了一天, 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一直到晚上没有等到程凉回来, 在这个小院子里却等来了他爸。
叶正清带了他的一个助理, 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还穿着一身的西装。
叶湎放下手中的茶杯，收拾了一下桌上凌乱的东西，还有沙发, 昨夜两人在这个沙发上激战过, 叶湎慌乱又快速的收拾好, 把几个抱枕整齐的摆着。
这才出去迎接他爸，屋里有很多程凉带来的茶，叶湎想着走到他爸面前：“爸，你怎么过来了，我给你泡杯茶吧。”
叶正清带着一身的怒气，“还喝什么茶，我都要被你给气死了。”
叶湎有所察觉，手指在裤腿边微动。
一份文件大力的甩在他的脑袋上，文件的边角撞到他的额头擦出一小道伤口：“叶湎，你给我看看，你弄的是什么玩意，过来一年就是玩得这个，你就是和一个男的厮混在一起？”
“你是不是犯了毛病？”叶正清上前，抓着叶湎的领子，想打他一顿手上没有武器，看着这个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少年，眼里的失落，不可置信。更多的还是失望。
“啪！”狠狠的一巴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无论以前做过多么混的事也被被打过脸。
他的脸瞬间偏到一边，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有些丝疼：“爸，这不是病，你如果想听我可以给你细说，但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进去。”
“不过，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他，你要怎么着我，我也认了。断我钱财也好，断绝父子关系也好，我都认了。”
也正清指着叶湎，面红耳赤：“你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没想。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过，你也不用我来孝顺，今后你不用管我什么。”他的生活。
叶正清：“真是翅膀硬了，好，我就看看你不要我管到底活得怎么样，这老宅也是我的，你给我立马滚出去。”
叶湎心还是咯噔了一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正清一口气吼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坐在沙发上。
大口大口的喘气，同时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叶湎，希望他认个错，道个歉并答应不在和男的一起，这件事就算翻篇。
叶湎也没说话，看着他爸，回去厨房泡了一杯冷茶放在桌上，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把要用的画画工作全部塞进行李箱里，胡乱的从衣柜拿出几件衣服。
客厅，他爸还是保持他进去之前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看到叶湎出来立马站起来：“叶湎，你跟我认个错，道个歉。”
叶湎摇头：“我没错。”
一句话又立马点燃叶正清的怒火，他往四处一瞥刚好看到桌上的茶杯想也没想的往叶湎的脑袋上砸去。
叶湎后退一步，用手挡了一下，就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出了院子。
秘书站在外面，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叶湎在外面捡了一根棍子，试了一下，为自己的狠心也感叹一句。
“找不到东西用这个打吧，想怎么打怎么打。”
把棍子放到地上，叶湎就盘坐在地上，没坐下去如果他爸要打他腿就打不到。
他又站起来，背对着他站着，干脆把整个上衣也脱了。
叶正清一点不手软，拿起棍子就一棒一棒的敲在叶湎的背上，不过打了三棍之后手脱力棍子掉下，一双眼睛也红了，声音也不想先前的大声与愤怒，只剩下无力：“你走吧。”
不禁在想，当年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错了。
如果没有离婚，把叶尚和他妈妈养在外面，一直拖着，叶湎就不会离开叶家来到这里，也不会跟一个男的搞在一起。
叶湎会按照他给的路走下去，不会叛逆到无法无天，他们父子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硬。
回想着十八年，他也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前妻咒他骂他，亲生儿子也远离他。
人到中年，仿佛什么都失去了。
是他错了，如果他有对叶湎再多上一分的心，也不会弄成这个地步。
不知道去哪儿，中途星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来，让他去工作室一趟，如果画稿完成更好。
叶湎拖着行李箱去了工作室，被打了一顿，现在全身都疼。
尤其是大夏天，流汗流到背上，火辣辣的疼，跟着流下去的汗一阵阵的疼。
好不容易坐车，在走一段路来到工作室，叶湎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
站在门口从包里哆哆嗦嗦的找钥匙，没找到钥匙手被不知名利器给划了一下。
后知后觉想起钥匙根本没带。
按门铃，星辰十五分钟后才出来开门，太不靠谱，明明来之前通了电话。
顶着一头鸡窝的大叔，眯着眼睛瞧着外面的男孩吓了一跳：“我让你带稿子你怎么像搬家的？”
转而一想，高兴道：“是不是写了很多稿子，一个包装不够，需要用箱子提着？”这样就太好了。
叶湎错开星辰，把箱子随意往角落一放，整个人摊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