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澍感激地点头，眼神清澈，那一瞬间让游稚觉得即使他是脱衣舞男，也丝毫没有剥夺他单纯美好的气质。游稚很想问他去跳脱衣舞的原因，并且已经有了不少推测，比如父母双亡，或者父亲嗜赌欠债，抑或本是富家子弟，但最近突然破产……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候，他吞下好奇心，敬业地为程澍再解释了一遍。

“所以这个并不是让你用来打开的网址，你需要使用ssh协议登录到这个服务器上。”游稚打开一篇讲解ssh协议的教程，想了想，又找到一篇lux系统的基础指令教程，“你只要用自己的学号、密码登录上来就可以进行安装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用自己的电脑来做，你住宿舍吗？”

见程澍有些迟疑，游稚连忙解释道：“如果在校外使用的话需要vn才能连上学校服务器的，那个虽然不难，但第一次配置有点麻烦。”

程澍恍然大悟地点头，说：“我住校外，尽量在这里做吧。”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我在哪里输入这个ssh？”

游稚再次雷倒。无奈摇了摇头，告诉他：“点开始，输入d，这是命令提示符，然后在这里面输。”

程澍冲着游稚一笑，一排整齐洁白的上牙晃得他心神荡漾。程澍打开d，照着网络教程的提示输入“ssernel”，代表着安装成功的数行英文出现在屏幕上，游稚似是比他更紧张，此时松了一大口气，欣慰地说：“很好，安装成功，你可以正式开始写作业了。”

“谢谢你，学长。”程澍又对着游稚一笑，游稚心脏“噗通”一声巨震，就这么再次沦陷在程澍的温柔乡中。没等游稚反应，程澍又问：“学长，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游稚。”游稚不自然地躲开程澍直接的眼神，“游戏的游，幼稚的稚。”

“你的名字真可爱，学长。”程澍面若桃花，声音充满朝气，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游稚不敢再多待，交待一句“不懂再找我”，便起身去往第二排继续签到事业。从第三排开始，游稚明显感觉到学业水平的断崖式跳水，在人设与168号的金手指下，游稚还以为像他这样在计算机操作系统这门课与课程设计拿到双a应该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其实像程澍那样从未接触过lux系统的本科生才是常态。

在经过第五个浏览器一片空白的学生时，游稚终于受不了了，走回讲台上，打开投影仪，仔细讲解了一遍使用s系统连接上系服务器的步骤。讲台下一片恍然大悟的“噢”声，游稚结束讲解，回到离开的地方继续签到，一路签一路回答问题，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签完所有的人，简单翻阅几下，有五人没来，游稚便再次确认，然后才在对应的方框上画了一把叉，以防其下次签到时偷偷补上。

做完王教授要求的这一步，游稚果然听见有人说：“哇，本来觉得是个好人，没想到还玩这一手……”

另一个女生接茬道：“就是，到没到的，他又没损失。”

游稚如芒在背，回到讲台上坐下，感觉像是被人推上了火刑场，脸和心烧的火热。在签到的过程中，他了解到这一届计算机系一共有十个班，每个班二十五人左右，这三个班是四、五、六班，程澍是六班的班长，成绩一般，但是人很好，在军训期间就表现出了乐于助人的一面，所以在对彼此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进行班长竞选时，程澍以绝对优势拿下了这个称号，并且尽心尽责，得到所有人的五星好评。

简直就是明星——这是游稚对这个世界的程澍的第一印象，不管是在脱衣舞的舞台上还是在大学校园中，程澍永远都那么光彩夺目，像太阳一样吸引着周围的小行星们，却又甘愿发光发热，将自己

的能量与热情撒遍每一个角落。

快要下课的时候，程澍大步流星走到讲台上，请游稚帮他看看实验结果。确认一切无误后，游稚当场给程澍批分，程澍领到这漂亮的100，像只大狗一样摇了摇尾巴，笑道：“谢谢学长，你一会儿有空吗？”

游稚失神的眼眸瞬间被点亮，没经过任何思考便点头应下。程澍笑得更加灿烂，说：“太好了，可以跟我一起吃个晚饭吗？”

游稚瞪大眼睛道：“啊……啊？好、好……可以。”

幸亏中午出门前简单收拾了一下……游稚宽慰自己，哆哆嗦嗦地背起瑞士军刀双肩包，怯生生地跟在程澍身后。程澍果然很受欢迎，直到走出实验楼，才终于没人再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到达靠近校门的地方，雷锋岗中有四五个学生在执勤，随时准备着帮助路过的老人家。计算机系所在的校区是大学众多校区中最老的一个，居住着不少退休教职工及其家属。而住宅区离校外的超市又有将近两公里的距离，老人家每天外出买菜多有不便，于是学生会自发组织，在校门处设置雷锋岗，帮老人家拎菜上门，受到附近居民一致好评。

这边两人正要出校门，却听见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在背后说：“小伙子，小伙子？”

程澍疑惑地回头，随即笑道：“奶奶好。”

游稚：“？？？”

老奶奶精神抖擞地说：“中午雷锋岗没人，是你送我回去的咧。”

程澍点点头，乖巧道：“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老奶奶摆摆手，答道：“我吃完饭，出来散散步，看见你了，就想打个招呼。小伙子，人长得帅，心肠也好，呵呵呵。”

游稚一脸惭愧，没想到程澍迟到的理由竟然不是编的！游稚不由自主就想跪伏在地，拜上一拜，不仅为他的清新脱俗，也为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客套几句后，两人与奶奶分道扬镳，继续朝校外走去。

“学长，你喜欢吃什么？”程澍腿很长，却一直拿捏着步幅，保持在游稚身边，这个动作又令游稚感到被爱护着，抑制不住的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