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泽磊叹气：“对不起，妈。”他眼角余光瞥见何防微站了起来，忙又说了几句吉祥话，结束通话。

“怎么了，防微？”

“山……和尚……”何防微看着黑黢黢的山顶，不住呢喃。

岳泽磊虚搂住他，“要上去拜佛的话，白天去，晚上不安全。”

清门山是以前何防微高中毕业时，和同学来过的一处乡野之地，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山上只有一座小庙，因为受当地人香火，再加上种田和养殖的收益，可以自给自足。

深夜，岳泽磊躺在狭窄的帐篷里，执拗地留出一半给阿飘老婆。刚和灵体状何防微相处时，他还时不时会闹出穿过灵魂、亲空抱空的尴尬事，如今已能接触得恰到好处，让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常地黏在一起。

“你看，这帐篷顶可以打开……喏，星星，好看吗？”

“好看……”何防微喃喃着，眼神呆呆地望着满天倾泻的星辰。而岳泽磊身体侧躺，手虚虚地在他触不到的身体上摸过，眼里燃烧的是深切的渴望。

“防微，我想吻你。”

岳泽磊的左手手腕在何防微面前一晃，何防微腼腆地朝他一笑，说：“好啊。”

何防微大部分时间都不清醒，时而活在过去的回忆里，时而长久地发呆，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勾走魂灵。

即使是缥缈的记忆体也好，即使是永远触不到的恋人，都比完全失去好太多。岳泽磊已经没有办法割舍他，这个自己一开始只是觉得“结婚麻烦”而选择的方便对象。

他微微低头，嘴唇在冰凉的空气中摩挲，一次又一次，闭眼吻过伴侣的脸颊、眉眼、鼻梁和嘴唇。再睁眼时，何防微的一双眼眸里盛满期待，岳泽磊笑了笑，低声哄道：“宝贝，你的嘴唇真软。”

晨露低垂，岳泽磊走过山间高低不平的石梯，来到古朴的小庙前。空气中有木料潮湿的味道，他找到一位正在洒扫的僧人，问：“你好，请问这正屋里的佛像怎么不见了？”

何防微去世后，岳泽磊曾来过几次，他笃定能以魂体存在的何防微必然和这座庙有什么联系，但庙里没有一个僧人能说出他左手腕上那串红绳结的来历。

眼前这名年老的僧侣，倒是面生得很。

“居士因为什么来求佛？是对现状有什么不满吗？”

岳泽磊摇头：“不，我来求佛，是想求佛祖准我维持现状，不要收回降临在我身上的恩泽。”

老和尚莞尔一笑，朝前一指：“居士是知足之人，但你的伴侣与这座寺庙有缘，要维持现状怕是不行。”

“防微！”岳泽磊愕然发现，何防微竟然已经不知去向，难道是进入了那间空空的佛室？他着急地追了几步，忽然意识到应该先拉着和尚问个清楚，但再回头时，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迟疑地走进屋内，也不知怎的，脑子变得晕乎乎的，意识也逐渐涣散……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重生后的校园生活，#男神有病系列#

你们取名废的烧饼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