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来点了点头礼貌回礼：“秦教授。”
这位秦教授也是名物理系学者，为人心高气傲，对年纪尚不满三十、但在业内却比他更知名的苏白多有意见。
秦教授说：“苏教授，上周我说的关于晶界偏析……”
后面跟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沈徐来微笑听着，实则半个字都没听懂。
秦教授说完一串令自己非常满意的实验分析，转头问沈徐来：“苏教授怎么看？”
沈徐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急忙敲系统：“系统系统，救急啊，这题我不会！”
系统：“……放着我来。”
半秒后，系统接管了沈徐来的身体，滔滔不绝地说了自己的看法，以及这个实验隐藏的问题所在。
秦教授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被这番话说得脸都绿了。
更气人的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只好恼怒地拿着报告离开，又扎实验室去了。
另一名女老师开口道：“苏教授别介意，秦教授就是这么个性子，在学术上比较认真，但人是不坏的。”
沈徐来道：“我知道，秦教授也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
女老师：“哎，你今天早上好像是有两节课吧？时间差不多了，赶快去吧。”
沈徐来道了声谢，拿着教材走出办公室。
教室就在隔壁大楼。
沈徐来卡着上课铃响的那刻走进教室。
里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瞬间安静下来。
沈徐来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偌大的公共教室几乎坐满了人，而且十之八九都是女生，还有没座位只能站在走廊和过道上的。
这里面哪些是真的来听课的，哪些是冲着教授颜值来的，沈徐来心里差不多有个数。
他这门学科深奥难懂，正常情况下，女生的比例应该远远小于男生。
沈徐来瞥了眼前排几个把手机偷偷藏在书本后面拍照的女同学，迈步走了过去。
那几个女生立刻激动起来，捂着嘴不知该不该惊叫出声。
沈徐来说：“这几位同学应该不是来上我的课吧？”
他手指点了点她们的课本，封面标题赫然是《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文科的学生，居然一大早跑来这里听物理。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美色的力量都是强大的。
几个女生抱着书本，表情有些尴尬。
沈徐来抬起头，调高了声音，让教室里所有人都能听见：“很荣幸你们这么喜欢听我的课，但教室空间有限，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本专业的学生，所以万分抱歉，其他专业的同学请自觉起立，离开教室。”
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所以我至多留出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希望教室里留下的都是认真听课的学生。”
话音落下，教室里便响起起立、拉椅子、人群走动的吵杂声。
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原本挤挤攘攘的教室焕然一新，所有学生整齐坐在位子上，昂起的脸上还带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小骄傲。
人一少，沈徐来立马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黑发少年。
与昨天见到的模样有很大不同。
少年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到了眉峰，略显凌乱。
鼻梁上夹着一副黑框眼镜，把大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一并掩去的，还有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郁之气。
乍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任谁也不会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
沈徐来视线扫过他，须臾，又不动声色移开。
他打开教材，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系统，开始给学生授课。
一节大课八十分钟，正好够沈徐来看个电影的时间。
下课铃声一响，系统功成身退。
沈徐来装模作样合上书本，布置完作业，这才放学生们离开。
他本来还在犹豫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喊住程致。
结果对方像是故意等着他一般，等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他才起身慢吞吞朝门口走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沈徐来连忙开口唤住了他：“程致。”
程致转头看过来，有些疑惑。
沈徐来：“你过来一下。”
刚才看电影的同时，沈徐来也一直密切注意着命运之子，发现他有一半时间都在开小差或是打瞌睡。
程致低着头走了过来。
许是知道自己上课不认真被发现了，没等沈徐来发问，他自己就先承认错误了：“对不起，教授。”
别的不说，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沈徐来沉吟片刻，问他：“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
程致说：“我只是……有点困，下次不会这样了。”
沈徐来看着他，一时也没了言语。
只能叹了口气道：“这个专业确实比较无聊枯燥，也可能是我讲得不好，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向我提出来。”
程致抿了抿唇。
半晌，他才轻声道：“不是教授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沈徐来等了一会儿，他却不继续说了。
看得出，他并不想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碍于对方的隐私，沈徐来不方便打听，他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对了，昨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好吗？”
程致：“不用了，教授……”
沈徐来坚持：“必须要谢。”
程致：“……”少年又习惯性抿了下唇，这才松口，“好吧……”
听他答应，沈徐来略微定了心，又和他说了几句关于学业上的问题，约定了傍晚六点校门口见，这才笑着放人离开。
他想着，作为老师当然不能随意介入别人的生活。
但作为朋友，总该可以吧？
俗话说的好：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有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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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把自己卖了还倒数钱，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