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沉, 偶有几缕月光透过薄云照下来, 为寂静的城市笼上一层淡而朦胧的白纱。
也不知道程致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将灯关上。
沈徐来在剧烈断摇晃摆动中差点被顶灯刺眼的光亮闪瞎,看程致就像背后多了个大光圈似的。
他皱了皱眉,松开紧咬着的唇瓣, 忍不住说了一句:“灯,把灯关了……”
男人技术很好,且力道很足。沈徐来一松口,嘴里的声音就彻底压抑不住了, 立体环绕似的在屋子里响了一圈。
“教授, 其实从一开始, 我见到教授的时候, 就想对教授这样了……”程致低下头,被汗水洇湿的头发刮过沈徐来雪白的颈项。
又痒又麻。
而气人的是,沈徐来的双手被绑着,想挠也挠不到。
程致看着男人略显愠怒的神情, 眸底氤着薄薄的水汽, 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感。
反倒连那颗泪痣都更加生动起来。
皮肤因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红,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程致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在医院病房看到的那幕。
紧致的胸膛, 挺翘的窄臀, 长腿细腰……程致只看了一眼, 身上就起了反应, 偏偏对方脸上摆着再正经的不过的表情, 对自己的吸引力毫无所知。
旁人看苏教授, 永远是品相端庄、温文儒雅的。
他可以是一个友善的老师、一个谦虚的后辈、一个温柔的聆听者,但其实在与人交往时,他永远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不会少一分,也不会多一分。
而那样温润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坚硬的心,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就像雪山上的逐冰而化的冷泉,任谁也不能撼动半分。
程致想做的,并且正在做的,就是亲手将这汪冷泉搅乱。
他想听他难以自抑的低吟与求饶,想看他露出恍惚迷乱的神情,想到疯魔。
程致的目光落在沈徐来深深折起的眉心上,温柔地落下一吻,然而他的动作却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在几乎灭顶的快感中,沈徐来紧紧抓着身上人的后背,将关不关灯的事情全然忘了个干净,只觉头顶的光芒逐渐模糊了视线。
这一晚注定是迷乱且疯狂的。
沈徐来不知道颠来倒去折腾到几点,总之余光瞥到窗外的时候,深黑的天色从微微透亮到阳光洒落。
到最后,他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累得只想闭眼睡一会儿,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翻身就翻身,乖的不行,连程致什么时候给他手脚解绑的都不知道。
毕竟一晚上能折腾出十八般花样!还一个都不带重复的!这是什么非人的体验?!
如果这是电影里的内容,沈徐来免不得要惊叹一句:卧槽,还能这么玩?真是大开眼界啊!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只能说:……
哦,他什么都说不了。
因为他直接晕过去了。
·
沈徐来被囚禁了。
那天之后,再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边唯一熟悉的就是他的那只猫。
这座装饰豪华的大别墅,应该是程致现在的住所。楼上楼下共分五层,后面还带个小花园和游泳池,奢华程度让沈徐来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目瞪口呆。
他惊讶地对系统说:“你不是说他这几年过得还算不错吗?!”
这是‘还算’??
那“非常好”是怎么个好法?住城堡开飞船吗?
系统觉得自己还挺有理:“我是怕打击你的自尊心啊!”
沈徐来:“?”
系统:“人家出去闯荡三年,豪车别墅就有了,你呢?”
“……”
他反驳道:“肤浅!我的工作是教书育人,培养祖国未来的花朵!这是金钱能买到的吗?不能!”
系统冷漠地“哦”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把嘴边流出来的口水收回去,这句话也许还有点说服力。”
沈徐来:“……”辣鸡系统闭嘴吧,一天到晚嘚吧嘚,不怕中病毒吗!
吐槽完,他默默抬手擦了擦嘴角。
保姆A敲门进屋,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英俊的男人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只橘色的猫,眉眼安静温和。他的视线落在远处,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入眼。
此情此前,竟让人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沈徐来做作地飙完戏,觉得人设刻画地差不多了,这才转头淡淡地看了过来。
“他人呢?”沈徐来淡漠地问。
保姆甲回过神,机械地回答:“先生出门去了,说晚上回来。”
沈徐来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保姆甲:“……”
啧,白演了!
一涉及这种敏感的问题,整个别墅的人嘴巴就像被针线缝上了似的,死活不肯开口。